林晓经过仔细对比,认为凤歌做的琵琶琴弦不太一样,好像有的更细有的略粗,材质摸起来也不一样,这应该就是那把琵琶声音独特的原因。
霍青山佩服林晓这种钻研精神。
林晓好像对那把琵琶还有些念念不忘,鹤仙来教她弹琵琶的时候,她还问了问凤歌的状况。
鹤仙道:
“先生回去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出来呢,每天弹琴饮酒。”
林晓道:
“那把琵琶可有什么来历。”
鹤仙道:
“只知道是师父亲手做的,他一直很珍视。”
林晓道:
“珍视还会让你不小心拿走了。”
鹤仙讪讪一笑道:
“这琵琶师父也曾拿出来几次让人鉴赏,那天大约是师父喝醉了没拿回去,就被我拿来了。”
林晓信手拨弄两下弦,又道:
“你们师父看起来挺年轻的,能教好你们吗?”
鹤仙笑道:
“师父是这几年才来我们这儿教曲子的。”
鹤仙见林晓对凤歌感兴趣,又说了凤歌从前的事。
鹤仙来乐班的日子晚,但是听人说起凤歌已经在乐班待了几年,他中间走过一次后来又回来了。
听人说凤歌一开始并不这样,只是对生人冷淡了些,熟络
了也好,有些爱喝酒,只是最近越来越爱喝酒,性子也越发孤僻不好人亲近了。
虽然如此,但凤歌先生弹琴作曲的本事还是有的,不然乐班班主也不会一直纵着他。
林晓想凤歌大约是个郁郁不得志或者经历了什么故事于是从此醉生梦死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的人。
林晓问:
“他没有亲人了吗?”
鹤仙摇头道:
“他说他无父无母,这么久也不见他娶妻生子,我们都道他怕不是受了情伤呢。”
林晓不言语,继续弹琵琶,问鹤仙:
“你知道风花雪月这首曲子吗?”
鹤仙道:
“我孤陋寡闻了,不曾听说过这首曲子。我回去问问凤歌先生。”
林晓笑道:
“免了吧。”
她看凤歌那个清高样,听到这种曲名只怕是又要发疯了。
林晓又抱着虚心好学的态度问霍青山:
“风花雪月是什么曲子啊。”
霍青山正看着琴谱,闻言抬头一本正经地道:
“是一首可能存在,未必好听,兴许不正经的曲子。”
林晓反应过来霍青山是在耍她玩呢,气得拿起旁边的软垫就向霍青山扑了过去。
霍青山笑着躲开,伸手制止她道:
“抚琴需得精心凝神
,纵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你这样,是弹不好的。纵然能成曲调,也展示不出其中底蕴,是个俗人。”
林晓听得头大,于是把垫子扔过去道:
“弹个琴还这么多规矩,我看是你们这些自诩高雅之士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折腾。”
“回头把你身无分文孤单一人地丢在街头,就扔你一把琴,看你会不会为了吃饭街头卖艺。”
霍青山哈哈一笑,道:
“那我把琴当了。”
鹤仙被两个人逗得发笑,回去后分享了这一则趣事,道:
“别看那霍郎君冷冰冰的样子,说起话来倒是有趣得很。”
姐妹笑道:
“你个小蹄子,想男人了不是。”
说罢两个人笑着打闹起来,不妨身后的门向两侧滑开,凤歌头发零散地站在门口。
两人没了声音,凤歌一下扑倒在鹤仙面前,抓着她目光逼视:
“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颤抖。
鹤仙忍不住往后退去,凤歌又狠狠抓住她逼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姐妹连忙出来道:
“鹤仙说云院的客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很好相处。”
“前面呢?前面呢?”
姐妹道:
“前面、前面……”
她就是记得也被凤歌吓没了。
鹤仙道:
“就是霍夫人嫌弃霍郎君规矩多假清高,还说什么要是把他身无分文丢街头,看他要不要为了活命去卖艺。”
“霍郎君就说,大不了他把琴卖了。”
凤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站起来赤足跌跌宕宕到了院中狂舞。
鹤仙二人见状连忙去找了班主,班主正拉二胡呢,听她们说了也不理会,只道:
“管他呢,他一向是个疯子,练曲去。”
见班主如此,二人也不多说什么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