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昨晚没有可疑人员出入大门,后院有伙计守夜,翻墙的也没有。但是死者房间窗户洞开,很可能是凶手杀完人跳窗逃跑了,毕竟现在晚上挺冷,不会有人没事开窗睡觉。
县令道:
“那也有可能是外来人翻窗进来杀了周氏。”
霍青山先观察房间,这是一间标准的客房,一推开门入目的就是桌椅板凳,再过去就是窗户,右手是屏风后面可以沐浴如厕,左手边是衣柜等物,床顶着墙壁和窗户平行。
死者就躺在床上,但是从床上的痕迹来看,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死亡地点。
霍青山检查窗户并没有撬过的痕迹,他探出身去,外面附近没有什么住宅了,皆是丘陵和土地。他往左边看去,这边一排房间窗户都是对着外面开的,走势一样,估计里面格局也差不多。
他往右边看去,发觉这边两个房间凸出来一部分,应该是有阳台的,不过此刻都关上窗户了。
霍青山下意识比对了之间的距离,过来得话不难。
他问了小二,这两间房的客人可变了,小二道没有。霍青山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去找人问话了。
相邻这间房的那对夫妻早已经与霍青
山打过照面,此刻再看见霍青山一身官服皆是又惊又吓,说不出来话,被县令指了指介绍道这是右相大人,纷纷吓得腿软跪下。
霍青山让人把门关了,自己好好与他们问话。
这对夫妻里男的姓陈,有二十八岁了,做小本买卖的,一对打扮得也很体面。
他们本是本地人,如今发达了就回家看看,原本的屋子早没了,就住客栈。子时的时候他们睡得深呢,今天亮了听伙计囔囔才知道这件事。
霍青山问昨晚你们可听到什么动静,他们都说没有。
再过那个房间是顶头的了,里面的还是熟人宛娘。
霍青山进屋,宛娘的房间干净整齐,阳台的滑门是合上的,床上被褥收拾整齐。
宛娘看着霍青山的官服,笑道:
“霍大人果然不是凡人。”
霍青山道:
“人活一世,谁又不是凡夫俗子呢。”
宛娘莞尔,霍青山问宛娘昨日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宛娘表示昨天早早入睡,没听到什么动静。
霍青山道:
“我有些渴了。”
宛娘便与霍青山斟茶,霍青山指着阳台道能不能把门开开,他要进去看看。
宛娘把门打开,原来她在
阳台晒了衣服,连忙将衣服挪至一边,又把窗子洞开。
霍青山例行检查了一番,又道:
“你的筝呢。”
宛娘指着衣柜道:
“这几天没心情,就收着了。”
霍青山道:
“拿出来。”
宛娘照做,还道要不要她弹奏一曲。
霍青山目光在筝上扫过,信手轻触,表示不用了。
霍青山问宛娘可是杞县人。
他看着宛娘,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像是深渊,可以洞悉人心。
宛娘道:
“不是。我是申县人。”
霍青山又问了宛娘几个问题便出去了。
按照客栈掌柜的意思,这件事八成是外来人做的,因为这两边走廊口他们是不分白天黑夜都有人守夜巡逻的,要是有人串门子他们肯定看见了。
昨晚守夜的小二就看到宛娘曾经敲过周氏的房门,说了几句话给了他一样东西就走了。
霍青山询问得知是跌打损伤的药,宛娘不小心把脚崴了,得周氏赠药,她来还的。
走廊房间里的一进一出,不会都那么轻易逃过伙计的眼睛。
而且客栈外面围墙处有摩擦的痕迹,还有模糊的脚印,只是跨大范围也没有发现凶器。
但根
据伤口来看,凶器是件很细的东西,很容易丢开。
霍青山也有很多疑惑,他本来怀疑是隔壁房间的人杀害周氏后翻窗回去,可是一来想不通杀人动机,二来周氏脖子伤痕很细,像是琴弦等物,但是宛娘的手没有勒痕,也没有抓伤。
用琴弦勒死人的话,手上应该会留下一定伤痕,或者戴了棉手套?这样还能避免被抓伤。
但是周氏这么个人,宛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会是他对手吗?
再者,从宛娘房间去到周氏房间,中间还要经过陈氏夫妻房间。陈妻对宛娘很有意见,这一招数颇为冒险。
同时霍青山又去检查了一遍尸体,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周氏的尸斑主要出现在下肢和背部,他是躺着被杀的?那如何能产生这样的勒痕?或者被人在背后攻击。
仵作验尸的时候并没有看周氏的全尸,此刻霍青山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