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蓉给林晓把领子系紧,恋恋不舍地道:
“你真的要走啊,现在这么冷,在这儿过完年再走嘛。”
旁边人也劝道天冷路难走,等春天到了再出发也好。
林晓摇头道:
“不了。早走晚走都要走的。”
她环顾周围一眼,这儿有太多她的回忆了,她要去一个从没涉足过的地方重新开始。
从同州去武州最好的路是先去朝凤再过兰州,这样路最好走最快最安全,可是林晓不可能再回朝凤的,便要先去安州再途径数地穿过兰州才能抵达武州。
武州和宁州可以算是一西一东,不过武州更北一点,定州则偏南方,且武州直接接壤北朔。
而跟定州宁州同样是接壤外国的武州一无重兵把守,二无细心规划,加之先天条件不足又经历战火和天灾,武州发展颇为落后,也是流放贬官的上上之地。
这全因大凤三十来年前与北朔交战的主战场在兰州一带,于是议和后兰州被重点规划成要塞,在它旁边的武州就爹不疼娘不爱了。
北朔可以说是大凤极大的一个隐患,正因如此二十多年前先帝在和北朔几次交战后果断地选择了和亲结交来稳定两国关系。
当时
大凤是占了上风的,但是先帝不想太重用宇文家,所以两国一人退一步和亲了,结果嫁过去的还是太后的女儿。
可是据林晓了解到的,如今的北朔虽然财富国土面积上不如大凤,但是兵马十分强大,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可能是两败俱伤。
这些都是霍青山告诉她的。
想到这点林晓便又心绪不宁,她勒紧缰绳,看着覆盖了大雪的道路又是一种茫然。
萧遥道:
“怎么了?”
林晓摇摇头后掩饰道:
“有点累了。”
萧遥道看左右没有住处,道:
“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地方借宿吧。”
林晓点点头,二人继续赶路。
雪地路难行,有时候为了安全起见要下马步行,萧遥不让林晓徒步走便牵着她的马绳引路。
二人路上皆无言,走到天昏才看见路旁有小村子过去求宿。
萧遥找了房子看起来最大最干净的一户人家,表示自己从同州城出来探亲,雪地难行想要求宿。对方见他们身穿棉袄皮裘便道空房有是有,只是如今天冷柴炭食物家家都缺得紧。萧遥便给了银子,他们就热情招呼二人进去住了。
林晓问:
“你们只有一间空房吗
?”
她不能和萧遥睡一起,那夫妻对视,眼睛打着商量后男子道:
“你们不是夫妻吗?要分开住。”
林晓心里不乐,萧遥抢先道:
“我娘子比较爱干净,真是抱歉了。”
妇人笑道:
“没事,你们城里人讲究,我们的屋子每天打扫很干净的。”
于是带他们进屋,这房间一看便是住过人但是长时间没人住了的,被褥什么都有,还有点微尘的味道。
这对夫妻道:
“你们在这儿住吧。”
他们又说去弄点吃的,萧遥便道不敢太劳烦他们,借点柴火和食材自己做就好。
夫妇收了一锭银子不只够买多少碳火鱼肉,又不用自己生活做饭,就让萧遥去了,只是留个心眼让自己的女儿在旁边名为打下手实则防止萧遥拿了太多肉和炭。
林晓把窗户打开,这人家没有院子,所有房间推开窗户看见的便是外头的空地。
外面天已经黑了,风把白色的雪花裹了进来,林晓接住还未细看就已经化了。
萧遥推门而入道:
“吃饭了。”
林晓把窗子关上,萧遥看烛光太暗,又取了包袱里的蜡烛点上两支,这才明亮。
萧遥给林晓夹菜,但
是她拘谨地吃不下,萧遥道: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我那么说是怕他们冒犯你,今晚我睡门口保护你。”
林晓道:
“我会武功。”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他保护。
她在同州那段日子每日闲暇都会练拳习武,莲蓉等人性格豪爽也爱拳脚功夫,他们一同练习倒有所进益。
萧遥也不多说话,只吃着眼前的菜。
是夜萧遥如言睡在门口,林晓躺在床上睡得也不安稳。一来她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二来她睡不惯这床。
她本来睡眠很浅,容易被动静惊醒,其实这是一种病,精神太紧张了,长久以往很容易精神衰弱的。和霍青山在一起后不知道是他保护得太好了还是他给的安全感太强了,这个毛病好了不少,现在又复发了。
次日一早萧遥又去烧热水给林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