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云浅溪说,甭管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反正好处是自己家得了就行。
起码买铺子能提上日程,做春衫的布料也不必买了。
可谓瞌睡送来枕头。
罗县令夫妻,大气。
云浅溪笑眯眯地扯着缎子往谢云英身上比,“姐姐瞧这个颜色怎么样?咱们做身姐妹装,可儿也跟咱们一起。小文跟寒哥做兄弟装,就是得另买,没适合他们的颜色。”
谢云英先觉得好,等回神又忙不迭地拒绝,“你们做吧,我不怎么出门,可儿长得快,不必这样的好料做衣裳。”
她在家很占便宜了,也很满足这样的日子。
缎子给弟妹多裁几身衣裳最好。
正因她如此品性,云浅溪愈发念着她,“都做,做姐妹兄弟亲子装,到时候穿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多好啊。再说你哪不出门了,分明家里我最宅,到时候咱俩一起出去,我穿好衣你穿旧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云浅溪连哄带吓又画饼。
只要好好赚钱,往后缎子买一匹扔一匹,现在这些实在不算得什么。
惹的谢云英发笑,“口气可真大。”
还买一匹扔一匹,再没有这样败家的,不过到底同意了一起做衣裳穿。
谢云英对这两匹绸的态度相当谨慎,手抚在上边,脑中已经想着做成衣裳的模样,思索在上边绣的花样。
绸缎呢。
总不好做成素衣。
她又有点慌,“要不请黄婉来绣花,我没正经学过,缝件衣裳还好,刺绣真是没入门。”
云浅溪笑道:“都行,反正布匹是给姐姐了,随你安排。”
见谢枭寒送人回来,玩笑着叫他现在就把布抱大姐屋去。
谢云英见她待布如此随意,被她态度影响,也放下了悬着的心,真切的觉得这东西是自家的了,是自家可任意使用的东西,便也能玩笑起来。
“放我屋里,也不怕我不做衣,光抱着它们睡觉。”
“姐姐高兴,供起来都成。”
“去你的,没你嘴皮子利索。”
姑嫂两个笑闹几句,把目光落在谢枭寒身上。
谢枭寒叫她们俩笑得有点慌,警惕道:“你们欲要作甚?”
两个女人不满其态度,双双瞪他一眼,取了捕头新衣塞给他,叫他去换。
“县衙的人未曾丈量你的尺寸,也不知道衣裳合不合身,你先穿了试试,哪里不对我好替你改改。”
“相公做了吏,先得叫我们瞧瞧威不威风不是?”
原来是这事。
谢枭寒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依言抱着衣裳去了内室更换。
就在这时,黄婉领着江娴来家。
她瞥见桌上地上堆着的东西,玩笑道:“怪道这样的冷天里,早上你们家门前还有喜鹊叫,原来好事应在了这呢。”
“呸。”两家亲近,云浅溪便也不客气,“正月里哪来的喜鹊,来作何?”
“听见你家动静大,来凑个热闹,娴儿也想找可儿玩。”黄婉解释。
云浅溪便了然,怕自家有事,想着帮把手呢。
也是好心。
救了罗幼菱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迟早会被传扬开来,便直接告诉了黄婉。
黄婉替她高兴。
“往后走出去也是体面人物。”
“嗨,这话说的,等你家相公考中,你可就是秀才娘子了。”
两人互捧几句,换好衣裳的谢枭寒就出来了。
县衙捕头皆穿缁衣,也就是穿黑色衣服,又分皂、壮、快三班,皂班值堂役,快班司缉捕,壮班做力差,谢枭寒做的便是快班的捕头,以云浅溪的理解,有点像刑警。
好歹是个领头的,于是衣裳上有所区分,他穿的是紫衣,腰扎红带,脚踏黑靴。
谢枭寒长得好,身形颀长,穿着官袍更添了几分气势,因为含着几分笑意显得俊美风流,黄婉觉得自家男人已是相貌出众,可若两人同行,街上的小娘子大概都是先盯着谢枭寒瞧。
因为她在,谢枭寒收了笑意,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
在官袍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冷峻威严,云浅溪看在眼里,觉得有点上班的意思了,很适合抓嫌犯然后吓吓他们。
然而任凭他再冷冰冰,家里的孩子是半点不怕他的。
就在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小文和可儿把鸡毛毽子做好了,公鸡尾羽华丽非常,江娴一眼就喜欢上了,加入他们踢毽子的行列。
一开始三人都不熟,踢的乱七八糟。
但很快两个女孩就踢的有模有样了。
小文不服。
抓着毽子一个猛踢,然后……就踢到房梁上下不来了。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还是江娴打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