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你血口喷人。”
此刻他跳脚的样子,像极了被踩了翅膀后迅速弹起来的老母鸡。
宋吉嘲讽意味十足的摇摇头:“看来刘老板对我的诊断不是那么信任,那就希望刘老板早生贵子了。”
在群众的簇拥下,宋吉顺势转到了离这里隔了几间铺面的一家客栈里。
离刘老板比较远,街坊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一回。
“刘老七这人忒不厚道,满街就属他宰客最狠,还仗着自己榜上了什么官老爷,搅和完了一个老窑的生意,现在他店里卖的瓷器,就都是从那个窑里出来的。”
“丧良心的事做了这么多,怪不得他们老刘家没后,这老天爷也是开了一回眼的。”
“可不咋的,老刘家三辈儿人都不咋地,难怪三代单传。”
“要我说,当年胡老太医就不该心软,救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次讹人还讹到胡老太医本家儿身上了。”
控诉起刘老板来,街坊们那叫一个群情激愤。
感觉情况略微有点失控,宋吉还是觉得自己要控一下场。
“答应街坊们替诸位检查一下各种小病小
痛,便该说到做到,你们可以一个一个来。”
发话以后,街坊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倒是少有来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宋吉等了一会儿,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再说点什么,调动起街坊们的积极性,便有一人主动走了出来。
“宋大夫,我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没到冬天,这膝弯总是疼得厉害,有时候走路都不是很顺。”
“您给掌掌眼,看看我这该怎么治?”
宋吉微一号脉,非常典型的风湿,想来这个年纪的有这种毛病的不在少数。
她有仔细看了一眼对方的穿着,感觉对方可能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才没有去大医馆去看大夫。
“这位老丈,您这毛病倒不难治,只是根除都比较难,只能做缓解,平日里好好养护着,减轻些疼痛。”
“您是喝汤药呢?还是用丸药呢?或者试试我手边有的两个不咋花银子但有些麻烦的土方子?”
老丈有些犹豫:“宋大夫,这个不咋花银钱,是怎么个治法?”
宋吉微微一笑,就知道对方会选择后者。
“土方子嘛,一个费柴火,一个是废姜,二者一并用,效果方是最好。”
“只是,这用土方子的时候,饮食上更需要注意些,否则效果不好,还是得重新喝汤药。”
老丈连忙点头:“宋大夫,这治病,咱啥也不懂,肯定都是按您说的去做。”
宋吉便把生姜热敷法和泥炭疗法的步骤和对方说了,同时说了饮食上的忌口。
古人倒是不会有什么高脂肪重油重盐的风险,京城也少有海鲜,比较容易出现的饮食禁忌就是过酸,以及过量饮酒了。
酸菜,算是京城冬日的一道风味菜,尤其是家庭条件一般的人家,爱吃酸菜的很多。
而过量饮酒,在对方的脸上表现得很明显了,连酒糟鼻都有,肯定是个老酒鬼。
少吃酸菜对方倒不是做不到,让他少喝酒,对方倒是有些犹豫。
宋吉也不急,她只负责下医嘱,不负责强迫病人执行,对方的风湿不是特别严重,还不到喝两口酒就会送命的程度。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要等他自己想清楚。
老伯似乎还在纠结,街坊们经过这一遭,对宋吉的信任感却是更强了。
“老秦,你一边想去,为了了两口马尿爱疼你疼去,别挡着宋大夫给我看诊。”
来找宋吉看的街
坊们,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大病,宋吉又不赚钱,自然没必要都给街坊们用药治。
能用食疗,以及一些其他的手段的,她便都尽量选择了这样的手段。
看诊过程中,宋吉也秀了一下自己的针法,有些人的病稍微重个那么一些,宋吉说了自己在回春馆值堂的时间,让他们等自己值堂结束的时候过来补那么一两回针灸。
不收钱就能治病,街坊们当然是很愿意的,不少人困扰了不短的时间的小毛病在今天都有了好转,还是挺高兴的。
宋吉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都是些小毛病,对她而言却都是丰富眼界的宝贵实践,对脉案的理解也更加深了。
果然,难怪到现在以后,哪怕是带组教授也会去坐门诊,接触到更广泛的病人样本,对医生的成长而言一定是大有裨益。
替所有在她和刘老七发生争端时站在她身后的街坊们看完病,太阳也快下山了,宋吉带着街坊们送的各种棉袄被子碗筷之类的日用品,最后还是叫了个板车才把这些所有的东西拖回了家。
回家之前,宋吉拐到了门口不远的面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