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同样身穿黑袍的人站在屋下,抬头望着他。
对方脸上带着一个路边摊随处可见的面具,看上去,像是他们浣金岛的普通人员一般。
但发财眼光何其毒辣,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虽然身穿黑袍,但是款式却和岛上之人有着很大的出入,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
发财声音低沉地发问,同时手摸到后腰,那是他放武器的地方。
下面那个黑袍人摇了摇头就,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
“朋友,我要是你,就不会掏出那玩意。”
发财心中一震,他的黑袍上配有斗篷,在夜色的掩护下,旁人根本没法看清他双臂在斗篷内的动作,但对方却是一语道破。
对方若不是个眼力高手,就是个心理高手,而无论是哪种,对他来说都很不利。
但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不会轻易露怯,于是仍旧镇定地道。
“阁下的装束与我们也有几分相似,不如报个名号听听,到时候若是发现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岂不是尴尬?”
在发财自己的想法里,自己这番话看上去没什么破绽,而且谦逊有礼,对方就算不认同,至少也能正常沟通。
然而,对方却是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他。
“废什么话,我能叫出你的名字,还会不知道你的身份?给你两个选择,下来谈判,或者我把你弄死在这,你自己选吧。”
发财愣了半晌,随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弄死我?你倒是敢说那我就做出第三个选择吧!
说着,他毫不犹疑地拔出自己的武器,面具下的目光阴沉地看向那个出言不逊的黑袍人。
曾经,在卒手下的时候,他的确是最弱的,但也是在统领这个层级里面。
而统领层级,也足以让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
换句话说,他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的人。
弄死他?
狂妄!
发财手持双刃,站在房檐之上,背后一轮明月,斗篷上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那个黑袍人,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那黑袍人只是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在院子中的石椅上坐下。
发财冷哼一声,摆出架势,就要俯冲下去。
但就在这时,常年厮杀的经验却提醒他——侧面有人来了。
发财立刻警觉地一瞥,果然看见左右有人冲过来,各自手持一把长剑。
见状,他立刻改变姿势,同时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从那两人的架势来看,对方完全是门外汉,可能连战斗技巧都不懂多少,更别提还要一边战斗一边在屋顶保持平衡了。
而且,对方的武器更是让他想笑。
长剑?这玩意是在屋顶上打架用的么?
他的匕首虽短,但是此时他摆出的架势却是杀招,不仅可以在对方接近的瞬间反制,更是可以取下其中一人的性命。
一瞬间,他在心里盘算了无数路线,基本都是如何斩杀面前的两人然后下去干掉那个黑袍人。
但是,事情却朝着一条他没想到的方向发展——
“唰——”
在双方接触的瞬间,他便想架开对方,但却只听到一阵利器切开肉体的声音,以及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他一时间并未想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想要继续反击,却发现夜色中,两根圆滚滚的东西从房顶滚到了院子里。
他瞪大了眼睛,因为在那两个东西末端,他看到了熟悉的寒光。
那是他的武器。
那是他的手臂。
直到这个时候,强烈的疼痛感方才袭来,他也才明白哪种空荡荡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他的手臂没了。
“啊”
他发出一声呻吟,朝着左右看了看,发现方才朝他冲来的人互相换了方向,此时他们的剑尖上,正有鲜血滴落。
院子里的黑袍人此时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手臂,掰开手指,取出那把匕首,随后将手臂如同垃圾一般丢到一旁。
他拿着匕首反复打量一番,冲旁边招了招手,另一名黑袍人立刻递过一把剑。
接过剑后,那黑袍人毫不犹豫,对着匕首一刀切下。
“啪——”
想象中金铁交加的声音并未传出,仅仅只是一声脆响,那匕首便如同一件玩具一般从中间断开。
黑袍人发出惋惜的啧啧声,顺手将断匕丢到一旁,叹了口气。
“架势挺足,可惜,不过是个花架子。”
说着,他又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