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景欲火难消,又见她十分抗拒,颇为郁闷地说:“既然身子不方便,何必装醉勾我?”
“我没装。”
宋婳又一次将自己的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她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
合着薄修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装的?
“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这叫没装?”
薄修景的身体本来就经不住她这么撩拨,他不想让身体继续兴奋下去,索性下床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要是搁在之前,宋婳装醉套话,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可现在他反倒是觉得宋婳愿意花心思勾引他,也算是对他上心的一种表现。
薄修景一晚上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发觉自己的情绪这么不稳定,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洗完澡。
他没有选择和她同床共枕,温香软玉在怀碰不得摸不得,简直和受刑无异。
坐在昏暗的书房里,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闷烟。
抽完一整包,这才拿起手机给陈虢打了个电话,“三年前的那件事,立刻让人去查。三天内给我答复。”
“薄总,那场车祸三年前我就让人彻查过了,确认是意外。”
“不是车祸。你去查酒店监控,幕后黑手可能另有其人。”
“啊?您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的事不是夫人设计的?”陈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立马清醒了过来。
“先去查。”
“如果真的不是夫人设计的,那您不就错怪她了”
“让你多嘴了?”
薄修景想到自己很可能冤枉了宋婳,心下愈发烦闷。
他对她的敌意和厌恶,从来都不是因为她额上的疤。
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用那么肮脏的手段爬上了他的床。也正是因为那荒唐的一夜被关瑶撞了个正着,他担心关瑶受刺激开车去追,途中才遭遇了那么严重的车祸。
可现在,忽然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宋婳设计的。
这就意味着三年以来,他将本不该她承受的,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薄修景看着烟灰缸里从猩红到灰黑寂灭的烟蒂,双眼瞬间有些刺痛。
他紧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一晚染了点点血迹的床单。
“年纪不大,勾引人的手段倒是厉害得很。”
“这么缺男人?怎么不去卖肉?像你这样肮脏无耻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
“立刻给我滚下床,你的眼泪让我恶心。”
那晚,他不仅扇了她一巴掌,还用最凉薄的语言去中伤她。
薄修景越想越难受。
他不该还没搞清楚事情原委,就这样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