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宋婳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近段时间她和薄修景的争执。
薄修景对她不算坏,但也绝对算不上好。
他生气的时候会说很难听的话。
他还喜欢在床上解决问题。
可能是男女思维不一样,薄修景认为,能在床上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反正睡一觉,他就会释怀。
宋婳却不是这样,她处于相对被动的境地。
因为被动,所以更加敏感
薄修景见宋婳睡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担心她想不开再次自寻短见,特意让人封了她房间的窗户,还硬着头皮赖上她的床。
好在,她终于睡着了。
薄修景再懒得伪装,合上手中的书,才发现他随便抓的一本书竟是《金瓶梅》。
“该死”
他连忙将书藏在了枕头底下,也不知道宋婳看到书名没有。
关了灯,薄修景下意识地往宋婳边上靠去。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躺在一起了。
如果,宋婳愿意继续骗他,该有多好
可惜厉沉回来得不是时候。
在她没有怀上身孕的情况下,他哪里会是厉沉的对手?
初恋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薄修景不是不知道。
薄修景很是后悔,他后悔结婚三年都没有好好对待她,没有早点跟她说要个孩子。
唯一一次怀孕,还是宫外孕。
“嘶——”
宋婳翻了个身,牵扯到伤口,疼得直皱眉。
“怎么了?”薄修景即刻起身,关切询问道。
“混蛋,王八蛋,衣冠禽兽,暴君!”宋婳小声嘟囔着,很快又沉沉睡去。
“”
薄修景隐隐觉得,宋婳是在骂他。
她出院前,他就提议让妇科的医生给她好好瞧瞧,她说她只是低血糖没有其他毛病,他也不好逼她。
犹豫了好一会儿。
薄修景还是不放心,开了盏小夜灯,拿着新配的消肿药膏,轻轻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睨了眼她睡裙下的花色长裤,他不禁有些无语,她这是为了防他?
“别误会,上药而已。”
他低声解释了一句,而后又轻手轻脚地将那件花色长裤给脱了。
扫了眼她满是淤青的大腿。
薄修景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睡着了都在骂他。
想必是疼得狠了。
“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喊疼”薄修景在这方面,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就算是在暴怒的情况下,下手还是很温柔的。
她受伤真不是他太过粗暴的问题。
他们尺寸不太合适,每次前戏没做足,她就会不舒服。
若是在床上耗费的时间久一些,便会是现在这样又红又肿,大片淤青退不掉的情况。
两人没有矛盾的时候,这都不算事儿。
但是两人稍有不合,她就会认为他在虐待她。
宋婳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双腿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身体忽地一激灵,猛然睁开了双眼。
看着自己光裸的双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惧。
薄修景也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双耳瞬间红透。
宋婳咬着唇,垂着眉眼,默默地张开了双腿。
她想她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说了他只想把她当情妇。
再加上弟弟很快就要回来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他,省得他又用弟弟威胁他。
薄修景看着鼻尖通红的宋婳,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过分。
“我还有事,需要紧急处理一下,你自己睡吧。”薄修景下了床,逃也似的离开了宋婳的卧室。
宋婳抱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
床上还有他余留下的气息,这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之前两人相拥而眠的夜。
此前,宋婳曾听过一句话。
说是在婚姻里,可以图钱,可以图名图利,独独不要图情图爱。
她暗暗思忖着,如果只图钱,图利,她肯定能快乐很多。
薄修景出手很大方,向他要什么他都会给。
只是除了弟弟的事,她从未向他开过口。
“真是的,图钱不好么”宋婳想不明白为什么爱会让她这么痛苦。
薄修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书房里,同样一夜没睡。
他向来很少反省自己。
最近这段时间,他却频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
现在想来,用宋然威胁她真的很卑鄙
天亮时分。
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