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不见,她怎么沦为阶下囚了?
方锦绣看懂了沈县令那惋惜的眼神,她苦笑了一笑,说服自己跪了下去。
现代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这让她跪除了自己父母以外的人,从心里上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但……
没办法,入乡随俗嘛!
“啪!”
惊堂木拍下之后,堂审正式开始。
……
御寿堂——
郑掌柜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招呼着伙计将牌匾擦干净:“那边那边,一点灰都别留啊!”
不久的将来……嗯……不用等将来,就在不久之后,他掌管的御寿堂,一定会把百仁堂都踩在脚底下,成为这醴县当之无愧的第一药行。
“掌柜的最近心情这么好,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郑掌柜哼着小曲笑了笑:“是有好事,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他调查方锦绣的时候,发现她的药材似乎都来自他们那个村子里,后山上的一块药田。
那药田如今换了主人,是那丫头的二伯。
听她二伯说,他们与方锦绣一家也是有仇的。
所以约了方兴见面后,他就提出要垄断那块药田种出来的草药。
那方兴卖给谁都是卖,但他说更高兴卖给方锦绣的仇家。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他已经付了一半定金,虽说钱花得不少,但想着日后能收获像那丫头拿出来得那么高品质的药材,也值了。
算算日子,半个月后就是交货期了。
他也已经把方锦绣那丫头的背景跟家主说了,还不知道家主要怎么对付那丫头呢!
都是那多管闲事的丫头,将醴县郑、汤两家医药世家平分市场的局面变成加了一个济世堂。
因为济世堂在斗药大会上出尽风头,现如今那本不该与他们同时出现在人们嘴里的垃圾药铺,现在也跟他们三足鼎立了。
家主因此对他很不满。
此仇不报,非人哉。
一条暗巷——
男子被人狠揍的声音在狭隘的空间里很是突兀。
闷哼声此起彼伏。
“我说,让你去县衙自首,说出你的幕后主谋,听明白了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那村姑什么关系?”
“还不老实?”
靳容楚戴着面具,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又冷又狠:“现在你在我手里,轮得到你对我发问吗?”
“呃……”
又是一声闷哼。
“我让你做什么,你乖乖去做还能活一命,不然你以为……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不止他们
要你死,我也会要你死的。”
他好像是含笑说出这句话的,可当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的时候,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杀手,对死亡的敏锐察觉。
“我去!我去……”
瘦高的男子痛得龇牙咧嘴:“我我我将功补过告诉你他们的计划,大爷你……你别再打了行不行?”
再打下去,他受不了了。
他娘的,这人他下死手啊!
靳容楚听完,若有所思。
这样的话……
小村姑要多忍一日,受一点委屈了。
他也是时候表露身份了。
不过,不是对小村姑,而是……沈县令。
沈从商落魄之前,他爹曾是广平侯府的门生,后来沈从商的父亲科举中第,官至从二品内阁学士。
沈阁老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
只不过沈阁老过世之后,沈家遭受重创,那时正好他的母亲病逝,广平侯府沉浸在失去爱女的悲痛中,没能顾得上沈家。
燕国公府那位继夫人手段了得,竟把沈家排挤到了这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小县城。
地方小,也很难出政绩。
如果外祖父不管的话,沈家这辈子恐怕是升迁无望了。
沈从商是个有理想抱负的好官,若让他一辈子
就做个小小县令,应当是不甘心的。
所以,他来了。
“哎!上回那个被咱们县令大人夸的姑娘又来了。”
“啊?她又要告谁啊?咱们偷偷去前边看看?”
“不是,这次她是被告。”
“啊?为什么?”
几个丫鬟正聚在一块儿说话,高大的方福牵着马匹路过。
老夫人今日不出门,但他不能白拿工钱,每天都将拉马车的马洗得干干净净,再喂点饲料吃。
小丫鬟们突然想起来,方福也姓方,于是叫住他:“阿福大哥,你也是方家村的,你认识方锦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