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太满了,你都没找我,怎么算得上是寻遍天下名医?”
言外之意:她也是名医。
他笑得十分无奈,那锋利的眉眼柔和下来,好像沐浴着阳光,十分温厚好看。
诊脉结束,屋内有短暂的宁静,相处的气氛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终,南宫洛先开口:
“其实你掐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怕,我看见你红了眼睛,觉察不对,可来不及关问,就被凤言靳掳走了。”
“凤言靳的事……谢谢你。”
若非他救她,又护她,她真不知会被凤言靳弄成什么样。
姓凤的都是疯子,
确实,在他们的遗传里,天生就带着疯子的基因,凤君御是,凤言靳是,就连凤扬也是。
于南宫洛来说,是感谢,可是于凤君御来说,更像一种救赎。
是,他救了她,可她不惜吐了那么多血,抗拒药性,也没有将他忘记,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互相奔赴?
可现在凤君御困在了自己的围城里,迈不出去。
他自卑。
他是个疯子。
他不想再靠近她,害怕有朝一日突然发病,她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下,更害怕后悔终生。
“举手之劳,”他垂眸,有些不敢看她璀璨的眸,“你该回
了。”
他开始赶人。
她轻笑一声,眉眼略有惺忪:“我晚饭都没吃,大老远的跑来给你治病,现在板凳还没坐热,你却连水都不喊我喝一口?”
“那你喝杯水吧。”
南宫洛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呆呆的,有着说不出的可爱。
高冷与呆萌,两种极端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
她拿起他喝过的茶杯,抿了一口,“这么冷的天,你的茶有些凉了……好冷。”
他站起身,准备让人换一杯,可刚一抬眸,就看见她悠然的坐在桌上,修长的双腿抵着桌沿、轻轻地搭着,嫩白的指尖执着茶杯,
一缕茶水从嘴角溢出,沿着纤白的下巴、划过颈部线条,流进领口。
湿了的领口有些紧地贴着沟壑,雪白的肌肤折闪暗光,晶莹剔透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他的目光在她的领口定了一秒,随即往上抬,对上她惺忪的眼眸,微眯着、慵懒的,惑人的。
他喉咙微紧,莫名干燥,不禁握紧双手,不动声色的压着什么。
“穿好你的衣服。”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这话了。
他发现,她总爱这样,故意勾他,又一脸正色,好像这样做没什么不对,反倒是他经不住诱惑,是他的错一样。
“我
衣服怎么了?”她面不改色。
大冬天的,喝个水,能把领口打湿,不就是为了勾引他么?
难道是天气太热,为了降温?
他抿紧薄唇,一脸正色:“你领口湿了,等下回去要是被流氓瞧见,遇到危险。”
“那你给我穿吧。”她懒懒的。
换做往常,他早就扑过来了,可他克制了,沉声训斥:
“你自己没手吗?这么大的人了,你……”张嘴要骂,但见她缓缓扁了的嘴、似乎委屈。
造孽!
他指腹用力地按着太阳穴,移开目光不去看那片雪白,沉声道:“我让江雪给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