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你,越看清你,也越厌恶你。”南宫洛冷淡地说完,扶着婢女离去。
凤言靳沉叹一声,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唯独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这心就跟有针在扎一样,生生刺疼。
他追了上去:“我哪有那么恶劣?”
是她太心善了,一个婢女也如此上心。
“况且,我舍不得动你分毫。”
他迈着大步子,发现南宫洛走的也极快,除了后脑勺之外,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丢给她。
他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洛洛,你理理我。”
“洛洛?”他轻叹,不得不说道,“谢二爷被停职留观的事你知道吗?”
南宫洛脚步微顿。
凤言靳见她终于有了反应,眉阔稍微舒展了些
,就像一个终于得到表现机会的孩子,紧接着道:
“封锁帝都城的那天,谢二爷滥用职权开城门,被吏部的人检举,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差人去吏部打过招呼……”
话还没说完,回答他的是一个大步走远的后脑勺。
他笑容还挂在脸上:“……”
走到外面。
“南宫姑娘,谢谢你救我,要不然我就被宁将军打死了……”
婢女哆嗦的手抓着衣物,颤颤巍巍的跪在南宫洛面前,脖子上、手臂上、背上,全都是青紫的伤痕。
她哭着磕头,感激涕零。
南宫洛忽然驻足,看向花园那边的逆光处,在假山后面看见凤言靳的贴身护卫陆迟,还有一道冷然离去的背影。
那是……江雪?
江雪怎么会
来靳王府?
看她与陆迟的状态,似乎是敌对的。
不禁又想起今日在府外看见凤君御的时候,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没有恨、没有掌控欲,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回想那一幕,隐约之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婢女还在感激的哭泣着,南宫洛心里挂念着别的事,只道了句:“举手之劳,不便挂齿。”
说完,便离开了。
出府时,看门的侍卫并没有拦着,还体贴地给准备了马车,凤言靳就像捏准了她的行程似的,马车把她送到了吏部尚书府。
“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尚书府外,看守的侍卫腰板挺直,嗓门嘹亮,十分公式化。
随行车夫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马车上有靳王府标识,自己不
会长眼睛看?
尚书府内。
谢二爷被停职留观,这个空出来的职位引来不少人觊觎,好几个武将捎渠道往吏部尚书这儿送礼,私下贿赂。
但吏部尚书一听到靳王府的风声,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即将谢二爷释放。
他亲自将谢二爷送出府,语气也比较客气:
“谢将军,你滥用职权的事我还要往上报,这段时间你还请待在府上,等上面的通报下来,再决定你的去留。”
谢二爷有点懵。
抓他的时候气势浩荡,审他的时候也咄咄逼人,这会儿客气的跟孙子似的。
但当走出尚书府,看见在外候着的南宫洛时,立即心神领会。
一个送礼的小武将不高兴了,为了能够坐上谢二爷的守城位置,他可送
了重重的两根金条!
“尚书大人,这谢将军顶风作案,封城期间都敢开城送人,俨然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理应是死罪,您怎么还把人放走……”
“闭嘴。”吏部尚书沉声低斥,掏出袖中的两根金条,拍回小武将手里。
这金条他可要不起,也不敢要。
摄政王跟靳王都提名要保的人,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
“为什么?您掌管着官职调用升迁,守城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您而言易如反掌……”小武将不敢相信,两根金条买一个守城位置,尚书大人明明稳赚不赔。
吏部尚书冷笑一声,虽然赚钱重要,可那也要有命花!
隐晦的用下巴指了指外面:
“看见那个女人了吗?她叫南宫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