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恐怕是北凌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夜。
无数人明里暗里的盯着摄政王府。
吃瓜的百姓,靳王的党羽,太子的党羽,有异心的权臣……无数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然而摄政王府已经戒严,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
枫苑。
夜深冷凉。
一日之间,锦太妃好像苍老了十岁,坐在床前的样子恹恹的,背都佝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
红了的眸子望着那昏睡的男人,满目哀戚。
“太妃娘娘,夜深露重,您早些歇着,当心身子,这里有微臣艰辛守着。”孙医官上前,声音很轻的说。
锦太妃什么都听不进去。
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泪水无声的滑落,戴着甲套的指尖抹掉眼泪,抬了抬头,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端庄高傲的模样。
“南宫洛何在?”
孙医官低着头:
“偏院那边传来消息,侧妃娘娘险些小产,也昏迷了,还未醒来。”
“险些?”锦太妃抓住话内的重点。
“是,听说,那来自江湖的方家兄妹,给了奇药,万幸孩子这才保住。”
“哦。”
锦太妃收回目光,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孙医官还想劝她去休息的,刚一开口,锦太妃就起身出去了,
而他也懵了几秒。
劝了一晚上,锦太妃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哪都不去,饭也不吃,怎么一听到侧妃娘娘的消息就走了?
枫苑外。
锦太妃出了枫苑,走进偏院,看见屋内亮着的灯光,眼底弥漫出毒蛇般阴冷的寒意。
这个扫把星!
若非她折腾这么一出,阿御早就与紫炎郡主成亲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她亲手捅了阿御,现在阿御生死未卜,命悬一线,她却怀着孩子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
家门不幸!
早在上一次,阿御重伤时,她就说过,这个女人一日不死,帝都城一日不得安
宁!
“静竹。”
名唤静竹的心腹嬷嬷快步上前,“主子。”
“药。”
锦太妃仅是掀了下眼皮,静竹已经心神领会,立即退步出去,去弄‘药’。
南宫洛,这一次,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锦太妃冷冷的捏着手帕,提步走了进屋,却看见靳王坐在床前,与南宫洛动作亲近,就像一对夫妻。
她冷笑一声:
“靳王何不将她娶了,一了百了?”
何必将这个祸害留在摄政王府?
凤言靳抬头,冷言冷语并未客气:
“你要是能让摄政王放手,也不会冲着本王发脾气,自己养的儿子
都管不住,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锦太妃冷冷一笑,她与宁家本就向来不和,自然也是不待见靳王的。
她深笑:
“是,说来还是宁贵妃有本事,宁贵妃比哀家更会教儿子,改日有空的话,哀家可得好好的请教请教宁贵妃。”
“……”
宁贵妃:别搞人身攻击。
叔侄二人都是叛逆偏执的性格,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锦太妃管不住摄政王,宁贵妃也管不住靳王。
现在,两个人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区别?
而引起两人争执的源头,无非是南宫洛。
只要南宫洛死了,一切都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