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是基本操作,
连兵器零件都不能通用。
问题是,20世纪30年代日本的农村,许多农民除了夏季紧张的耕耘土地外,冬季则须进城作工。
可所得工资难以养家糊口,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日本向外侵略,普通百姓的生活却愈益贫困。
总之,此时的日本存在着资本主义贫者越贫、富者更富两极分化和资本垄断等严重的社会问题。
这就导致出身底层的中低级军官十分仇视财阀,他们认为是贵族精英们欺骗天蝗造成了这一切。
脑袋决定屁股,
位置决定想法。
出于利益这些人自觉围绕到了天蝗身边,加入了皇道派势力,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成员为主。
统制派正好相反,由于需要军事以外的政治、经济支持,统制派曾向官僚、财界乃至学者求援。
并逐渐同政界和财界的上层建立了紧密接触,这样一来,统制派实际上成为了精英们的代言人。
双方慢慢从军事方针上的矛盾转变为狭义上的阶级矛盾,这种矛盾必须要以一方的倒下为结束。
“记者先生。”
这时,叫安藤的大尉递回证件,表情严肃道:“欢迎来采访,但不要擅自拍照或者打探军事机密。
另外旅团长阁下有军事会议,不方便见你,香田大尉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你可以自由活动。”
说完,他不管左重有没有听清,领着巡逻队大步离开,锋芒逼人的刺刀在阳光下显得有点刺眼。
“冈本先生,请。”
一旁的香田大尉呵呵一笑,让人将摩托开走,走在前头领路,两人穿过营区来到一个房间外面。
房间里正有人说着什么,左重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惊奇的发现讲话之人是自己刚认识的一个人。
“士兵们,现在官员们高高在上,只关心着自己的前程,对于百姓们的困苦不闻不问,置若罔闻。
哪怕大家努力的耕耘或者辛勤做工,却始终逃不过资本家和大地主的剥削,民间一片水深火热。”
尾崎站在房间中央,神情激动的对围在身边的第一师团官兵挥动手臂,听者无不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自己的讲话得到了认同,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同时国家的大部分资源都用在了军事之上。
对民生基础设施的投入少之又少,你们中的很多人会为了参军体检时的红豆饭高兴不已,对吗。”
面对这个问题,在场的日军保持着沉默,准确的说,他们大部分人是在军队中第一次吃饱肚子。
不光是乡村,就连城市里的百姓结婚也是拜拜桌子脚,喝个交杯酒就算是结婚,连顿饭都没有。
更可悲的是那些号称背负着大和民族崛起希望的学生们,享受的天蝗圣恩无非是一顿一个饭团。
“这不正常!”
尾崎在官兵们思考的时候,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而且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换来了什么,是背叛。
有士兵在螨洲被打死,骨灰送回国内,营门口的亲人们首先做的不是接收骨灰,而是抢抚恤金。
还有母亲给服役的儿子写信说家里穷,你最好战死,用抚恤金来尽孝,这是多么的让人绝望啊。”
听到这,官兵们不禁留下了眼泪,有些刚刚参军的士兵跪在地上低声哭泣,嘴里轻声呼喊母亲。
夭寿了,
鬼子要投共了。
屋外的左重惊骇不已,尾崎在第一师团说这种话还没有被人告发,看来日本军队真出了大问题。
这个问题跟军事无关,跟政治也无关,只跟经济有关系,老百姓吃不饱饭肯定是要骂娘闹事的。
可怕的是普通人被欺负,顶多骂两句,但职业军人要是被欺负,那就不是来两句嘴炮这么简单。
他们接受过最严酷的军事训练,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一场兵变似乎不可避免,近在眼前了。
左重忽然觉得日本和民国就是在摆烂,两国的高层都不是好东西,战争的胜负就看谁先烂透了。
“记者先生,请吧。”
香田大尉眯着眼睛推开门,右手放在了南部手枪的枪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或许那个安藤说的旅团长去开军事会议,也是在找借口,目的是将左重骗到这个地方进行甄别。
“吆西。”
左重这个人向来是从善如流,看着对方的动作,立刻干笑着回道,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房间。
其实也没法犹豫,一个记者在采访途中遭遇劫匪不幸身亡,多么正常的事情啊,警察不会怀疑。
怪不得小野聪那个王巴蛋一说,老记者便把邀请函交了出来,恐怕大家都知道这个差事有危险。
一进去,左重双腿并拢将脑袋低下,随后抬起头看向黑压压的日本士兵,老老实实表明了身份。
“诸位,权贵之士不可一世,财阀之流穷奢极侈,国民们苦不堪言,你们家人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我是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冈本重信,受财阀狗腿子小野聪的指使,前来探听你们的言行和计划。
请相信我,我是跟你们站在一起的,毕竟,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啊,我愿意作为内应帮助大家。”
现场一片哗然。
第一师团的官兵们又惊又怒,惊的是国贼们注意到了他们,怒的是对方竟然派眼线来监视他们。
形势的非常严峻,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一时间,愤怒的军人们想要立刻起事。
反正被派遣到螨洲是死,被财阀清算也是死,那不如轰轰烈烈一回,彻底诛灭影响国体的逆贼。
正因为对方的剥削导致民间普遍贫困,天蝗受到欺瞒,权力被这些人篡夺、致使日本走向衰落。
这个国家迫切需要一次昭和维新,以消灭天蝗身边的邪恶臣子,就如同70年前的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