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军事,沈东新一眼就看出他兜里装的是手枪,如此高的警惕性,加上他对左重的态度似乎很恭敬,这就很有意思了。
左重不知道自己的发小正在琢磨他的身份,他将手下们召集起来后宣布了两件事:“傅玲护送拓植前往金陵,铜锁也有一个特殊任务。”
众人有点糊涂,拓植和傅玲回金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铜锁的特殊任务?
左重没有解释,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去年中元节,普陀山举办盂兰盆法会,来自全国各大寺庙的僧人们云集普陀,从沪上开往舟山的客运轮船几乎成了和尚的专轮。
旅途寂寥又是难得的同道大聚会,所以僧人们在船上相互倾谈交游,讨论经典,可当中有位年轻僧人,表现与其他僧人格格不入。
此人的头皮虽然剃得发青,可头上并没有和尚独有的戒疤,举止相当古怪,同时不少人发现他对教义并不了解,对交游也不感兴趣。
船上的和尚们好奇,便不断地去询问,终于把此人惹急了,对着和尚们痛斥了一番,周围的僧人们大吃一惊,因为对方说的是日语。”
说到这情报科众人脸上也露出惊奇,归有光开口询问:“科长,这应该是日本特务伪装的假和尚,这事是怎么处理的,那和尚人呢?”
左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去年华北之战闹得很大,出家人再与世无争,毕竟也有国家民族概念,几十个大师一拥而上将此人控制,把他关押在船舱中,准备到岸送官。
结果途中恰好遇到了海军的巡逻艇,大副带着水兵上船检查,得知此事后对那人进行了简单讯问,对方的回答颠三倒四,大副见他言语支离,就对其行李进行了搜查。
从其身上查得日本刹国清寺开具的介绍书信一份,可供其在普陀山各寺庙挂单,日元纸币半张,眼镜一副,海军准备将其带回,可惜对方乘他们不备直接跳海自杀了。”
左重说到这觉得遗憾,海军那群家伙对付间谍没有经验,竟然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要是让情报科处理,肯定先卸掉对方的关节和下颌骨,就算神仙在世也插翅难逃。
古琦听完忧心忡忡道:“委员长的家乡在宁波,而普陀和宁波只有一海之隔,如果日本人在此地有什么阴险图谋,确实是个大隐患。”
邬春阳脑子转得很快:“所以铜锁的特别任务就是因为这件事?”
左重笑着点点头:“委员长对日本人的行为十分震怒,要求处座立刻侦破查办,不然咱们也不用出动这么多人,现在除了那个假和尚携带的东西,此案没有任何线索,但我判断他在普陀山有接头人,而且接头人就藏在普陀山的僧人之中。”
大家点点头,那半张日元纸币是接头信物,接头双方各执一半,只有严丝合缝才能证明身份,一种古老且有效的情报接头方式,各国间谍都在使用,加上介绍书信,这个接头人是和尚的可能性非常大。
左重继续介绍:“普陀山地位敏感,不能大张旗鼓的搜查,只能派人暗中侦察,铜锁混迹江湖多年经验丰富,又有溜门撬锁的手艺,假扮成小和尚去普陀山最合适不过。”
想到铜锁顶着个光头,左重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其他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场景,纷纷大笑起来。
归有光摸着光头:“科长,你应该派我去,我的条件也很合适。”
左重瞄了他一眼:“我需要是情报,不是一堆尸体,你要是去装和尚,估计用不了半天就会露馅,到时候我怎么跟委员长和处座解释。
你们先跟我去宁波,我家中产业众多足够大家落脚,需要表露身份时,大家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是金陵警察厅的警察,来宁波查案。”
“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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