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想报复陆行川的时候,裴砚答应和她结婚。
在她以身诱敌,吸引威廉动手的时候,他承诺保护好自己。
秦舒言遇险,她单枪匹马闯过去,她心里是不怕的,因为她知道裴砚一定会到。
他手把手教她如何开枪。
他给了她和林薇薇叫板的底气。
那场盛大的婚礼,所有人都注意台上热吻的新人,而裴砚在偷偷吻自己。
她怎么那么蠢,看不出他的有迹可循。
明明,他做的那样明显了,可她却一直以为是裴砚的责任使然,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
她怀疑过裴霜霜,怀疑过任何人,独独没有想过自己。
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裴砚在她心里近乎完美,无可挑剔。
他是很多人的英雄,同样也是救她于水火的大英雄。
她因为他的职业骄傲自豪过,觉得与有荣焉。
因为他,她感念那些家属的不容易,心疼每一个为大家舍小家的公职人员。
她把林薇薇打赌输的钱,全都捐给了慈善基金会,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她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知道真相,现在进退两难。
可如果一辈子不知道,她又像个小丑一样。
“眠眠?眠眠……你怎么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舒言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纪眠赶紧收回心神,随意说道:“没什么,我这边还有事,改天再找你吃饭。”
她都不等秦舒言回复,匆匆挂断电话。
她紧紧捏着手机,心情难以平复。
裴砚没有住进别墅,她依旧一个人住。
裴霜霜已经被强制送回国内,还要挑选结婚对象。
原本她和下面的佣人相处得还算愉快,可现在她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生怕她趁机跑了,她们全都完了。
纪眠叹了一口气,即便这些人和她非亲非故,她也不能拿她们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裴砚做不出来的,但她实在不敢确定,不敢拿别人去赌,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帝都,暂时不想离开的事情了。
她去工作室,宋元意看她脸色很差,明显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怎么了?和裴砚吵架了吗?”
“学长,你了解裴砚吗?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就小时候和他相处得多,他人挺好的……”宋元意也没办法违心地说裴砚坏话。
相处那么多年,裴砚人品没话说,可谓是正人君子。
宋元意说了不少裴砚小时候的事,他是个宠妹狂魔,是个特别温暖的一个人,对人总是很温柔。
可后来,他十岁那年惨遭绑架,此后就变得有些古怪,但也没什么问题。
再后面,裴砚就出国读书了,然后回国读警校,毕业后就下落不明。
所有人都不明白,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世家子弟,为什么非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搞不好小命都会交代在外面。
没有人理解裴砚,包括宋元意。
“说真的,我要是有他的身份地位,我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死了,裴家无后,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就连我,都佩服裴砚有这样的胆量,豁得出去,够拼的。”
纪眠愣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不了解裴砚。
她似乎只知道很浅表的东西,裴砚为什么要伪装,而且伪装得那么好,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不信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性情大变。
“生日宴绑架的细节,你知道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纪眠只能压下心头疑惑,她拿起手机,想要给裴砚打电话。
裴砚会告诉自己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选择放弃。
她摒除杂念,专心工作。
她有好几个定制要设计,地产大亨的儿媳妇在她这儿定制了一套,她刚把设计稿画出来,要去和李太太商量。
她给李太太打电话,约时间地点。
“我今天正好有空,我在陆氏公馆,你过来吧。”
“陆氏公馆?”
“对啊,我和陆太太在喝茶聊天,怎么了吗?”
“那我改天再过去吧,等李太太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约我。”
“我说了,我就今天有空,你听不懂人话吗?”
李太太态度瞬间恶劣起来。
纪眠吐出一口浊气。
“好,我马上过去。”
纪眠应了下来。
这个李太太之前还见过,她和裴砚参加过她公公的大寿。
李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