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娶她,所以你装病胁迫的不是我,而是让她以为我有名正言顺求娶的理由。”
“这三年,我特地给你换了个疗养院,没让你单独住着,也是因为她。”
“难怪,我那么讨厌郑老太,可你非要把我安排在这。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和她有交集,会喜欢这个丫头?”
裴向东好奇地询问。
“那倒没有。”
裴砚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多碰见她几次。
知道她在这个疗养院照顾陆行川的外婆,等他任职回来,找借口多看爷爷几次,就能和她碰见的机会多一点。
能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对她如此处心积虑,为什么要离婚。”
其实两人要离婚,裴向东是知道的,也想要阻止。
他出面的话,说不定纪眠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离婚。
但裴砚却让他不要出面,他只能干着急。
后面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打光棍的是他又不是自己,他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现在来看,这小子有自己的成算。
裴砚眸色幽暗了几分。
不是他想,而是当时纪眠那个精神状态,要是一直束缚在夫妻关系,她会抑郁的。
他怕她会想不开,哪怕知道纪眠从不是寻死觅活的人,可她那样不开心,他的心也会痛。
他至今缺她一次追求,他想慢慢来。
“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爷爷,我需要你继续装病,让她过来看看你。”
“要我给你制造机会是不是?行,爷爷牺牲点没什么!”
裴向东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我很好奇,你除了把我安排到这里,还做了哪些事情?”
裴砚闻言,眸光晦涩了几分。
那可多了去了,暗中关照纪家的生意。
就连林薇薇和陆行川复合,他也使了力气。
还有宋元意出国。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很卑鄙,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派的人,之所以当警察是因为当年的血海深仇,还有纪眠那束光的驱使。
裴砚没有明说,但裴向东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城府极深,手段也不容小觑。
一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不说,那自己也不好穷追不舍。
老爷子开始装病,大半夜给纪眠打电话。
“眠眠……眠眠……”
老爷子发出呓语,似乎昏昏沉沉,油尽灯枯。
纪眠原本还很困,可听到爷爷的声音顿时清醒。
她喊了好几声,爷爷都没有反应,最后是医生拿走了电话。
“不好,老爷子发病了,快准备!”
手机丢在一边,他们似乎没意识到裴向东打了这个电话。
“情况很不好,赶紧给裴总打电话。”
“无菌室准备,除颤仪准备,快,要抢救……”
电话那边乱成一团。
纪眠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披上衣服出门,开车赶往疗养院。
裴砚来得比她早一点,正在无菌室门口守着,面色无比凝重。
“怎么样?爷爷怎么样?”
“你怎么会在这?”裴砚明知故问。
“爷爷应该是病得糊涂了,迷糊间给我打的电话。他现在情况还好吗?”
裴砚摇头:“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还在抢救。但医生说他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纪眠身子也摇晃了一下,险些站不住。
她知道爷爷总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想到这么快,现在还不足一年呢。
爷爷一直都很关照她,嫁给裴砚这么久,他也爱护有加。
外人对她议论纷纷,可他却一直在心疼自己。
他和陆行川的外婆,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她家人的关怀和疼爱。
“裴砚……是、是因为我吗?”
她声音颤抖自责:“是因为我和你闹离婚,把爷爷气到了,对吗?是不是因为我,爷爷才会提前发作……”
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责任。
她眼睛发红,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她的内心正在承担着很重的自责。
裴砚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这和你没关系,况且事情过去很久了,是爷爷自己身体不好,和任何人无关。”
“真、真的吗?”
纪眠声音哽咽,有泪落下。
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