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不断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大脑近乎空白。
这次似乎闹得严重了一点。
她坐下来努力回想,到底什么时候救过裴砚?
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次帮助,但对于正处于危机中的裴砚,却是大恩大德。
真没必要放在心上,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想说点软话,也没有机会了。
纪眠没有再理会这件事,她确实说话不当,但如果因为这个能彻底和裴砚断绝往来,也不错。
反正两年夫妻感情淡漠,也能申请离婚。
纪眠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听到裴砚的名字,没想到童序着急忙慌地来找自己。
“砚哥呢?砚哥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啊,怎么了?”
“砚哥失踪了,他第一次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的!整个裴氏都丢给了我,我好几个拿不定主意,又不敢惊扰老爷子。”
“裴砚失踪了?是被人掳走了?”
“绝不可能,就算砚哥仇家再多,也不至于在帝都被人掳走。”
纪眠蹙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裴砚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是受刺激了?
“童序,裴砚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比如救命之恩?”
“这倒没有……”
纪眠诧异,裴砚口风这么严谨吗?童序跟了他那么多年,是他的心腹,也不说吗?
裴砚到底因为何事,什么时候看上她的?到底蓄谋了多久,才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
她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自己,全都是裴砚的算计,让人生厌,却也让人心疼……
她竟然在心疼裴砚。
纪眠也尝试找裴砚的下落,但整个帝都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裴氏无人主持大局,童序最终还是找到了爷爷。
纪眠也跟着一块去了,爷爷得知裴砚失踪,面色非常凝重。
但他也来不及担忧伤感,而是处理集团公务。
纪眠和童序都急坏了,可爷爷稳如泰山。
“他也许是自己走了,不用担心,兴许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
纪眠急了。
“估计也不是无缘无故,几年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到现在为止,似乎只有两次。”
“上次什么时候?”
“三年前……似乎刚好是你和陆行川宣布在一起的时候。”
纪眠如遭雷击,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难道,两次都因为自己。
“裴砚那个时候在执行任务,每隔一个月都会想办法跟家里报一声平安。但那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他突然伤痕累累地回来,因伤休假。”
“他不爱说话,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沉寂了好久。在家休养到伤好了,又立刻离开了,后面依旧每个月都有一条平安的短信。”
“我和他领导打听了,那个卧底行动原本打算半年收网,但不知为何裴砚却突然发了狠,抓住他们的破绽死不松手,虽然成功缉拿,但他也差点没了命。”
“那现在他应该没有危险吧,他都已经离职了。”
纪眠忐忑不安的说道,她心里还在不断地安慰自己,不是因为她,只是时间凑巧撞在了一起。
“不管他,我们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爷爷,不担心吗,万一……”
“那是他自己的命,他如果不珍惜,我们能干什么?”爷爷明显也生气了。
爷爷不想见任何人,纪眠一无所获的离开。
她又想去别墅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
纪眠赶到了别墅,得知裴砚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楼上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待了整整两天。
后面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回家。
纪眠想起来,楼上是有一间带锁的房间,一般人不能进去,裴砚会进去打扫。
他失踪前,只去过那里,还待了两天,一定会有线索的。
纪眠就想着上去看看,但没有任何钥匙可以打开,只有裴砚有。
里面录入了裴砚的指纹和虹膜。
“那就把门拆了,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如果有任何差错,我来扛着就是了。”
佣人闻言就要照办,即便两人离婚了,下面的人还是听纪眠的话。
可没想到童序却阻止了。
“不行,谁也不能动这扇门。”
要是门开了,砚哥心底的那些秘密就藏不住了。
这是他最不堪隐蔽的角落,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能找到裴砚失踪的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