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刑罚,让人奄奄1息。
主审冷漠蔑视着只剩1口气的戴柯,命令:“你们先出去。”
戴柯垂着脑袋,碎发凝固着血液,杂乱不堪。
颅顶的伤口顺着额头淌落眼眶,染红大半张脸,汇聚在颈项,如同勒人窒息的枷锁。
衬衫破碎不堪,早已看不清原来的花纹,粘黏在纵横交错的狰狞鞭伤。
被手铐勒出的伤口,将审讯椅染湿,她手腕耷拉,呈现扭曲的弧度。
双腿瘫着,双脚更是扭曲,白色的鞋早已成了红色。
戴柯耳边嗡嗡作响,声音嘈杂。
她还没缓过1口气,下巴被人掐起,被迫抬头。
充血的眼球在鲜红模糊的视线里扩散,那模糊的轮廓不像主审。
女人的声音萦绕戴柯耳畔:“你叫戴柯,你在c市参与贩毒,你的上线叫刀疤,你们经常在黑河废区交易。”
戴柯想看清来人,可眼前蒙了1层血幕,她想吼,可溢出喉咙的声音沙哑,如刺耳的金属抓挠:“你他妈放屁!”
随着她的叫喊,血混合着液体,从嘴里溅出,粘在下巴上。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1颗药丸,按进戴柯嘴里。
戴柯本能想吐,女人死死捂住戴柯的嘴,做着最后定夺:“罪犯已经全部交代,并畏罪自杀,上面得到突破,不会计较她的死。”
主审尊敬点头:“明白!”
非人的折磨让戴柯5感削弱,她甚至尝不出药丸的苦味,意志在恍惚中陷入黑暗。
-
再次醒来时,戴柯只觉得身体沉重,意识却轻飘飘的,如同悬浮在云端。
盯着复古的天花板,戴柯拼命想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全发现她4肢无法动弹。
或者说,她手脚都废了。
吱吖——
戴柯警惕扭头,却看到熟悉的人。
“你感觉怎么样了?”
张筱坐在床边,伸手触碰戴柯额头:“你还发着烧,我去给你拿药。”
戴柯想说话,可嗓子疼得厉害,气刚渡到喉咙,就像是小刀剜割。
张筱端着水和药进来,单腿跪在床边,搀扶戴柯坐起。
她满是心疼的将药喂到戴柯嘴里,拿着勺子1勺勺喂水。
温水划过喉咙,疼痛稍微缓解,可张口的声音嘶哑难听:“这是哪里?”
张筱1股脑的解释:“这里是境外,那些人找不到你的,你不会再受伤害了。”
“1年前,我借着傅予安的资助做生意,意外跟贩毒集团接触,从此做了警方暗线,帮他们调查贩毒集团。”
“你被抓的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但是提示关机,我意识到你有危险,就查了监控,发现你被警察带走。”
“借着做暗线的人脉,我知道你被警方严刑拷打,本来他们是想除掉你的,但我偷偷把你救了下来,将你带来这里。”
张筱手指轻轻触碰包裹额头的纱布,泪水沁满整双眼:“他们怎么对你下手这么狠?疼不疼?”
戴柯想抬手,手却耷拉在枕头上:“别哭,我这是没死吗?”
“可、可是他们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你、你……”
张筱张着口半天,都没能说出“残废”两个字。
戴柯扯动嘴角,嘴角扩散的淤青却令她倒抽冷气。
“我帮你上药。”
张筱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涂抹着戴柯伤口,眼泪似决堤1般。
戴柯好笑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张筱嘴唇嗫嚅,哽咽道:“他们问什么你就说,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可是他们让我承认没做过的事情,我怎么说。”
见张筱说不出话,戴柯靠着后背的力量,弹起身体,靠住张筱肩膀:“别哭了,我想出去看看。”
张筱擦着眼泪,扶着戴柯做好:“我去推轮椅。”
不知道张筱怎么练的,力气比起前大很多,竟然直接抱起戴柯,轻轻放上轮椅。
从房间出去,戴柯观察4周,她所处1座复古城堡。
出了城堡,院内开满了鲜花。
顺着1条路,戴柯看见了汹涌海浪。
这里,是1座境外小岛。
1座可能连信号都没有的圈养好居所。
推着戴柯来到海边,张筱摘下臂弯的暗红色毛毯给戴柯裹上。
她半跪在戴柯腿边,抬头看她:“冷不冷?”
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戴柯望向1望无际的海面:“不冷。”
怕戴柯疼,张筱只敢轻轻触碰她的手指,即便她感觉不到:“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们的,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戴柯垂眸,看着张筱认真的眸,微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