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累,填坑也累,等两人把坑填平踩踏实了,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不过她俩也不急着休息,这盒子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回到堂屋里,关上门,也没敢开电灯,就用充电灯的光照着看。
油纸包一层又一层的,拆开来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四角还包着铁皮,怪不得,林国庆当时用铁锹轻轻一敲就能有这动静。
盒子上还有雕花,摸起来就复杂的很,沈春花就着光研究了一下,
“嗯……这应该是红木吧?大红酸枝吗?……应该不是紫檀,没啥味道……”
林国庆跟看什么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你还懂这个?”
沈春花:……忘了,她现在才28,。
春花老太太上了年纪以后就喜欢瞎溜达,他们村口后来有建了一圈营业房,王金桂她儿子后来在那开了家红木家具馆,王金桂没事就在那里帮忙看店。
沈春花就会经常带着孙子去找人聊天,时间久了,倒也是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这都是三四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这会儿要怎么跟林国庆解释?沈春花眼珠子一转,送了个白眼给男人,
“你看这颜色,这质地,摸上去多光滑?还有这雕花,大户人家用的东西,不是红木难道还是柳树根?1分钱的盒子去装1万块钱的货?怎么给你想的?”
林国庆摸了摸脑袋,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快打开看看!”
盒子中间有个锁片,但是没有锁,轻轻一提,便打了开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橙黄色的布料,一摸就是很贵的那种锦缎。
视线再往下移,便是一套白色玉质的茶具,
一个壶,四个杯,白色和田玉入手细腻紧密,缜密而栗。玉壶形制精美、胎薄质坚,盖子与壶严丝合缝,茶肚圆润,雕工精湛,借着灯光细细观察,就能发现雕的是凤穿牡丹。
壶没有把手,而是做了提梁,提梁也不是玉质的,而是采用了鎏金制品。在提梁的顶端、梁身及提钩处都用铜胎掐丝珐琅装饰,还用了有点古典特色的如意云头
四个茶杯的颜色和壶一致,浑然天成,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同一块石头开出来的。
林国庆看着那被沈春花拎在手里的壶,目光呆滞,表情僵硬,想摸又不敢,好不容易才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儿……你说这玩意儿……它得值多少钱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咱是不是能盖他个三间两层的小楼了?再买辆三轮?还能再买辆自行车?……你要不要缝纫机?诶,咱三转一响是不是都能买齐了?”
他说着说着目光逐渐兴奋,感觉已经看到了自家成为全村首富的那日了。
沈春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就只能想到那么点东西?”
她摸了摸壶底,翻过来让林国庆看,“你看看上面写了啥?”
林国庆把充电灯拉过来一点,又不敢太近,怕碰着玉壶,眯着眼读着上面的字,
“大……清……同……治……年……制……”念完后,眼睛瞪更大了,“这,这是不是算古董啊!”
沈春花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没其他字了?”
“没了,就这六个字。”
“哦……算古董吧,但也不算特别值钱。”
“啊?”林国庆有点迷糊。
其实沈春花知道底下写着什么,当年打地基挖出来的时候虽然碎了,但拼起来还是看得出来字的。林书赶还特地去市里找了个收藏家问过,
先不说已经碎了的问题,光说这同治年间的东西时间也不远,比不上它前面几个皇帝的值钱。
要是有御制两个字在可能还能上得了价格,因为那是给皇帝专贡的,最低也是一品大员用的东西。当然,这套壶的做工起码也是官窑出来的了,可见当时的主人家,还是有点身份地位和财富在身上的。
至于价格,这么完整的一套茶具,得多大一块和田玉?这要是没碎,估摸着能够到7位数。
沈春花当时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心脏病差点就犯了,7位数!要知道那还是90年代!他们那房子推倒重建都花不了10万,那几铲子下去,10套房没了……
不过最夸张的要数林国庆,人到中年,本来就开始啰嗦,这事儿一出,他睡不好吃不香的,早晚都在念叨着这套茶具,为啥不早点起出来,为啥他爷爷走的时候不跟他说一声藏在哪里……
这一念就是十几二十年,到那房子都第二次推翻重建的时候,林国庆还在惦记着那套茶具,还问沈春花说那玉壶碎片呢?能不能回炉重塑一下,就算不是古董了,好歹也是玉器嘛!
这话给沈春花乐的,傻老头子还以为那是黄金啊,融掉回炉重新打造,真逗!
她重生前一年,林淑美提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