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沉静的眨眼,清澈的眸中水般波动,似有千言万语般无从开口。
楚香叹息的一笑,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慕初,谢谢你。楚香在心里道,只盼着在外的梓霖能一切平安,盼着他早日归来,盼着她们最终能好事多磨,了了这段纠缠不清的缘分。
楚香的婚事是在春天办的,经过这么多事情,萧玉芬还是一点的没有变,凡事都要搀和,虽是为了楚香好,但也让人为难了,她非要魏从南入赘到楚家来,以后有了孩子,姓氏也要跟楚姓。这一切都好在魏家人开明,想着楚梓霖从军了,以后能不能回来还没个谱,这以后万一是楚家断了香火……这么想着也就没什么了,反正只要自己孩子没意见,以后孙子就算是姓楚又怎样,姓楚就不是魏家的孙子了吗?这样一想就也应了。
楚香大婚那日楚家又是难得的热闹,慕初虽没有出屋,但依旧听得出外头的热闹,她一个怔仲,倒很久很久没有到外面看看了,去年这个时候,她跟楚梓霖,才是刚认识,这个时候想必梨园的花早已开满了吧!自己窗前的那一颗梨树也该开花了,只可惜她无缘看到,只在起风时才能隐隐闻到空气中的浅香。
晚间前来道贺的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魏从南跟楚香回房,一到屋里楚香就拉住他,仰头认真瞧她,眼底还隐带着歉意。
“从南,你不顾一切的要跟我在一起,甚至还应允了入赘,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母亲她总是不顾及别人。”
魏从南大方的笑,低下头与她鼻尖相触,眉梢眼底都蕴藏着温情。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能答应让我陪着我,我就是万幸的人了,曾做梦才敢想的事,如今且成了真的,我难道不是幸运的吗?”
楚香听着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笑过之后说话,言辞间又有落寞。
“南你知道吗?方才我听你说话,让我想起了去年这时的梓霖和慕初,他们就跟现在的我们一样,幸福的让人眼红,我曾羡慕,也曾悲哀,但愿我们不要跟他们一样,幸福的那样短暂。我从不瞒你,我的心里好不容易能再接纳了人,我只能好好地过这一生。”
“会的,一定会的。魏从南叹息的抱紧她,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
“看过梓霖和慕初的各种折磨,那种明明相爱却偏偏要苦苦折磨的感情当真让我害怕,南……咱们一定不能那样。”
魏从南认真看她,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梳妆台上,眼底尽是望不到头的暖意。
“香儿,不要想那么多,我一定给你幸福。”
楚香听过放心的笑了,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主动的将柔唇贴上。
“谢谢你。”她在他唇上低喃,眼角凝聚了感动的泪光。
“是我谢你。”魏从南笑着替她抹泪,而后站起身为她摘下凤冠,今日的婚礼是中式的,他痴痴看着镜中的佳人,眼波带水,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香儿……”他极其动情的低唤,微颤的手生疏的为她解开衣裳的盘扣,一颗一颗,火红的红裙与雪肤成了对比,肌骨莹润,入艳三分。
“一枝红艳露凝香……”魏从南突然这么说道。
楚香听着脸儿嫣红,僵硬着身子倚在他怀里,夜渐深,气微凉,芙蓉帐暖。
楚香大婚之后数月便有了身子,总得是自己的孩子,这次萧玉芬是打心眼里高兴,请了戏台搭在园子里,连唱了两天,慕初虽关在房里出不去,但也听得到外面依依呀呀唱着,热闹可想而知了。又是两个月,这一天楚香来找她,手上还拿着几匹料子。
“你绣工好,想让你帮忙绣些花样上去可好。”
慕初点头,理应要这么做的,她在一旁绣着,楚香坐在一边等,这明明绣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却也突地想起那两个没福气的孩子,或者不能说想起,应是从未忘过。
“孩子要到几月里出生。”她一边绣着一边问。
“怕要到明年四五月里了,现在胎儿还小,也不知是男孩女孩。”
“可以看的出来吗?”慕初疑惑问道。
楚香笑着点头:“咱们静安有个老中医,很有名气,只要给些好处,他能从把脉里瞧出来,不过要等孩子稍稍大一些的时候。”
她听着也点头,不管是男是女,魏从南应该都是一样的疼,没什么差的。
“想来时间过的真快。”楚香突然感慨的一句。
慕初闻言抬母瞧她,看她目光温柔的能沁出水来。
“怎么说。”
楚香看着她笑,只觉得刚才她那随意的一句很平淡温暖,仿佛她早早忘却了恨意怒气,就似以前她们相处时,那么自然的谈话一般,她总有一天会好的,这么想着楚香在心里松了口气,心底骤然暖和放心。
“时间不快吗?转眼梓霖离家都近一年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只寄了两封信来,虽没有几个字,但好歹让我知道他安然无恙也是好的。再者说甄氏,你可知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