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老师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江桃同学,你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从没这样……”
“矫情~”陆幼度幽幽地接了两个字。
解剖老师也是这个意思。
江桃成绩好,人又乖巧漂亮,即便解剖老师每天给几百个学生上课也对她的印象深刻。
印象中,这个小姑娘虽然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在在上实验课的时候从来没掉过链子,怎么今天一而再地出状况?
周望解释道:“吴老师,桃桃不是故意的,她身体不好,之前还请了长假。”
向萍萍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吕幼芙嗤了声,语气凉凉地说:“身体不好就回家休息呗,实验室可不是某人矫情的地方。”
解剖老师抬手制止吕幼芙说风凉话的行为,说道:“江桃同学,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就先去方便坐会儿,休息好了再过来。”
“我可以的,吴老师。”
江桃压下心里那股难受,逼着自己直视被剖开的胸腹腔,里面的脏器堆在一起,隐约还散发着热气。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秀气的眉头紧皱。
“桃桃,还是我来吧。”
周望拿过江桃手里的手术刀。
向萍萍轻声地问:“桃桃,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你看起来脸色真的很不好。”
江桃咬了咬唇,很想坚持,但发现自己看见那血淋淋的一幕就忍不住反胃,只能避开视线。
“好,那我去坐一会儿。”
江桃有些沮丧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抬眼望去,大家都在认真地做着动物实验,只有她待在这无所事事。
“怎么会这样呢……”
江桃不是第一次上动物实验课,亲自主刀解剖过小白鼠,豚鼠,还有家兔,也曾现场亲眼观看解剖大体老师的全部过程。
她的胆子在女生里面算挺大的,并不畏惧解剖,对实验的动物有同情心,却不会矫情。
可是方才她是怎么回事?
面对动物实验的时候,她突然多了几分不忍心,如果逼着自己动手,看见鲜血淋漓的脏器她会觉得自己很残忍,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恶心感。
江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变化,她只知道,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很不好。
她是一个临床专业的医学生,如果能解剖实验都不能进行下去,以后如何能成为一个外科医生?
江桃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现在,她才大二,距离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猝不及防突然变成这样,她心里也有些无措。
“喝点水吧!”
解剖老师用纸杯接了杯热水给江桃。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如果身体真的不好就别硬撑,解决健康问题再回来学习。”
“我没事,谢谢吴老师。”
江桃接过纸杯,笑得很勉强。
解剖老师道:“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适当调解一下状态,你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学生,我相信,就算有困难你也能克服。”
对于乖巧的好学生,老师从来不吝啬耐心。
但老师对江桃如此优待,吕幼芙看在心里却格外不平衡。
表现得差就应该受批评,凭什么老师还要去安慰她?
这堂实验解剖课,江桃后续没再参与,在周望和向萍萍的帮助下,江桃完成了实验报告。
下课铃响起,几个班干部把死掉的小白兔收集在一起方便后续的处理。
向萍萍一边洗手,一边问:“桃桃,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
“我没事。”
“当然没事了,因为矫情不算病~”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江桃现在没心情搭理吕幼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样的无视愈发让吕幼芙怒火中烧。
“江桃,你别忘了我们还有赌约在,你现在连实验都做不了,我劝你还是别报名,直接认输好了,可别到了实验操作的时候,你直接给评委们表演一番矫情人设,到时候出丑的人还是你。”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江桃垂下眼眸,眼中闪过坚定,无论怎样,她都要克服这个改变所带来的困难。
最后一堂课是病理学,上完之后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
京开的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向萍萍和周望都是住校生,江桃以前也住校,但是现在不行了。
“明天见,拜拜~”她跟两个好友挥手,往学校大门走着。
司机大叔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是霍时宴司机小王的父亲,父子俩在地下停车场相遇。
霍时宴和江桃几乎同时下车。
京开大学这边的学区房没有别墅区,大部分都是普通楼盘,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