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林青蕾打的。
霍时宴接通电话,听筒声里传来林青蕾虚弱的声音。
“时宴,你现在可不可以来趟医院。”
林青蕾告诉霍时宴,她胃病翻了,现在正在医院。
“真的很抱歉麻烦你,因为我哥在国外演出,我爸我妈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医院有点怕……”
霍时宴沉默了两秒,随后回答道:“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看向江桃,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她抢先一步。
“是林青蕾打过来的吧,我都看见了,你现在要去找她对不对?”
霍时宴“嗯”了声,“她在医院。”
江桃无所谓道:“那你就去看她呗。”
她看上去若无其事,似乎并不认为丈夫在深夜里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对。
霍时宴狭长的凤眼注视着她,有些不满她的反应。
江桃见男人还不走,催促道:“她生病了是不是?那你赶紧过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如此善解人意,却让男人愈发不愉。
方才的暧昧气氛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突然变得冷凝。
霍时宴的声音透着凉,“我现在去找别的女人,你也没意见是吗?”
江桃忽地笑了声,她真的觉得霍时宴这句话问得很搞笑。
“你去找你喜欢的女人,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你们能甜甜蜜蜜,你顺利学会如何去爱她,我也算完全任务了。”
霍时宴眼中闪过轻嘲,原来对她来说,这些都只是任务。
她只是在跟他演戏。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于此。
霍时宴呀霍时宴,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沦落至此。
江桃一点都不在乎他。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一窒,霍时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过了片刻,他沉声开口,“看来你还没忘记我们的交易,很好,希望你一直能记得,分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伤人的话张口就来,这就是霍时宴高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低头。
但现在的他显然不知道,有些话是覆水难收,会被听见的人记上许久许久……
江桃本该无所谓的,但也许是这几天她入戏有点深,心里竟然会有几分刺痛。
她尽量忽略那几分刺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忘记了,铭记于心。”
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啪”地一声,响声过后,只留沉寂。
江桃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还好没被看见,真没出息……”
她低声喃喃,抬手抹去掉出来的晶莹,但泪水仿佛成了打开阀门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桃抹了半天也没抹干净。
“连你也欺负我……”
声音隐隐带着哭腔,这是连眼泪也指责上了。
她躺下去,不管不顾,任眼泪掉下来,打湿了枕头。
心里那股委屈难言的滋味不断地在心头蔓延,让人难受得紧。
江桃想,她还是没受够教训,她又为霍时宴那个臭男人哭了。
下次,一定不会。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
晚上十一点。
宾利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身高腿长的男人下车,坐电梯直达五楼。
“叮……”电梯门开启。
俊美的男人走出来,浑身冒出来寒气能够随机冻死外面等电梯的路人。
“嘶……真冷。”
路人搓了搓手臂,怀疑是不是医院把空调温度打得太低了。
林青蕾在病房里,刚打完点滴,她一直都有慢性胃炎,平时控制得当也没什么临床症状。
今天晚上的胃病发作得来势汹汹,要不然也不会来医院。
“时宴,你来了。”
林青蕾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很虚弱。
霍时宴问她,“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林青蕾勉强弯了弯唇,眉头却是蹙着的,“还是有些不舒服,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都是老毛病了。”
她咬了咬唇,小声地说:“我就是一个人在医院有些怕,你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霍时宴坐到椅子上,点了点头。
“等你睡着我再离开。”
“我现在有点睡不着,时宴,要不我们说说话吧?”
霍时宴没拒绝,问:“你想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我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
林青蕾似乎陷入了回忆,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她娓娓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