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突然停住,江桃原本没在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但对方停留的时间实在太久,江桃能感觉到有人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江桃只好抬起头。
长长的睫毛被晶莹泪花浸得湿漉漉,小鹿般的清澈双眼一片氤氲湿意,就像被抛弃的小猫,瞧着倒有几分可怜。
她仰着小脸望着男人。
男人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连眼神都很平淡,似乎在他眼里,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先前怎么喊都不回来,现在倒回来了。
江桃也失去了质问的心情,压根就没必要问,那件事就是他的授意,无缘无故,李安不会故意为难她。
霍时宴用行动给自己上了一课,原来他给的东西,随便就能收回。
所谓“靠人不如靠己”,她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本就生得高大,她还坐在地上,被俯视的角度让江桃心里很不好受,自己仿佛成了可以随便被践踏的蝼蚁。
她咬着唇,强撑着站起身,左脚传来的疼痛一遍遍地刺激大脑神经,但她要强不肯互助,下唇几乎都快被她咬破。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又没站稳,身体一摇一晃,差点又摔倒。
“真没用。”
男人发出无情地嘲讽。
不等江桃反应,伸手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清冽的冷香扑面而来,霸道强势地将她笼罩着。
“你松手,放开我!”
“你能走?”
霍时宴嘲讽道:“别在我面前作出这种一瘸一拐的姿态,看着就烦。”
“那你别管我呀,谁让你管呢!”
“这是公司门口,要不是影响不好,你以为我想管你?”
霍时宴冷声一笑,两人塞进车里。
原慕早就提前下车去了副驾。
“啪嗒——”车门被关上。
后车厢与驾驶前车厢中间的挡板缓缓升了上去。
劳斯莱斯行驶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上。
江桃看了眼窗外,“这是要去哪?”
“去见个人,谈生意。”
霍时宴闭上眼,似乎要闭目养神,他让江桃闭上嘴,“没事就别出声。”
江桃当然不可能闭嘴,她还要问那件事。
“是你吩咐下去的对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霍时宴听得懂。
说他出尔反尔也好,卑劣也好,他霍时宴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记仇得很。
谁要是惹了他,必会百倍奉还。
男人大马金刀地坐着,漫不经心地把玩把手里的银质打火机。
“嚓……嚓……”
打火机发出响声,冒出幽蓝色的火焰,映照在他狭长的眼中,深邃幽暗,望不见底。
他这个反应,就是默认的意思。
江桃很气愤,“我就知道是你。”
“霍时宴,你说话不算话,这明明是我们的赌注,你愿赌服输,凭什么现在又突然反悔。”
霍时宴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盯着江桃充满愤怒的小脸。
他说:“不错,愿赌服输,你也如愿和安康合作,至于后续的事,这并不在我们的赌注范围内,江桃,你别无理取闹。”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什么叫做颠倒黑白,江桃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真不要脸!”
“多谢夸奖。”
霍时宴笑纳了她的骂语。
江桃如何是霍时宴的对手,很快就被拿捏住,大脑乱糟糟的一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海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就在几天前,她还信心满满地踏进永恒公司的大门,站在会议室的台上侃侃而谈。
而现在,她却宛如一只在空中飘荡的风筝,身上始终绑着一根线,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左右摇晃。
兴许下一秒,她就会被扯下落在尘埃里。
地位的不平等造成了如今让她难堪的局面。
她要稳住江海,也不想让自己在永恒员工面前树立的形象崩塌,想要做到这两点,和安康的合作绝对不容有失。
“你到底想怎样?”
霍时宴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男人往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目光噙着玩味,这样的眼神令江桃很不舒服,似乎她是什么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似的。
“江桃,你在我面前太张狂了。”
这话让江桃一愣。
霍时宴继续道:“本来,我不打算和你计较,毕竟你我各取所需,无论是真是假,至少我拿你当妻子看待。”
“而你呢?和一个男人单独出去吃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