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亲戚们敬酒,还有郭氏与女眷们说话,不知道的看着如此景象,谁会猜到沈家内里已经空了呢?
别人不知道,跟着郭氏的沈舒筠怎么可能不知道,“曾经在京时,就说北境的沈家如何的好,光是听见,不曾见过。这回我也见着了,真是名不虚传。”
沈舒筠温婉一笑,“乡下地方,比不得京城。只怕怠慢了贵客。”
二人之间停顿片刻,沈舒筠慵懒说道,“前几日见哥哥在墓地祭奠父母,真真是心疼他,这些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受了多少苦,如今能回到沈家,真是先祖庇护。”
苏绾点点头,只应承,“是呢,是呢。”
奇怪,不是女眷不能去么?怎么沈舒筠倒可以去?耳边传来沈舒筠的说话声。
“日后娶一门亲,诞育子嗣,沈家福禄还在后面呢。”沈舒筠继续说。
这是避重就轻,当着有婚约的说要娶亲,这是故意的啊。这会子苏绾是解释婚约也不对,显得苏家轻浮,不解释婚约倒是凭白让人打趣了。
好厉害的丫头,不在京城倒是比那些积年的夫人都厉害。
“啊,父亲来了。”苏绾假装没听到,当即起身朝着苏承峘走过去。
留下沈舒筠一个人在原地,欲言又止,这种欲言又止是被迫的,是尴尬的。
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京中的娇贵人,自己与她们比有什么不同呢?可偏偏她们就高人一等,偏偏她们就可以与名门望族议亲。
小时候就被选在沈之宽名下,日夜殚精竭虑,曲意讨好,又怕他不喜欢自己,又怕他当下就死了,累死累活好容易到如今,若是沈柘娶了一门贵女,新妇进门第一个就是要给自己议亲。
北境能有什么好亲事呢?
她只盼着,盼着那沈柘是个贪色的混账东西,与他一夜缠绵,做了这个沈家的主母。
日后只看那郭氏如何给自己教训受,看看日后沈家上下谁还看小看了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