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说宝珠的婚事时,这么说。现在说关老大,你还这么说……”
季月荷生气了:“你就不怕,人家说我这个当后娘的,故意懈怠了前头的两个孩子?”
“你会吗?”
关嘉茂反问。
“你觉得呢?”季月荷白了他一眼。
“不会。”
他轻笑,“我太了解你了。在你看来,完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之事上。”
可不是无意义之事!
关老大自暴自弃,至从当初刘氏出了意外,虽说最后证实,杀死刘氏的另有其人,可关老大还是从此一蹶不振。
她若想对付关老大,多得是办法。
可她真的犯不着落井下石,因为关老大自己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文兰如果和老大的婚事真的成了,可文家……”
文家眼下被抄家,虽然没有被一棍子打死,可文超远却也被连降三级,被发配去岭南那等偏远之地任节度使。
文兰又是和离后的外嫁女,身份着实尴尬。
“宫里传出消息来,圣上似乎有意对文家网开一面。至于文家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就看他们自己了。”
关嘉茂低语。
季月荷心中一动:“你之前让老四去办的,就是此事
?”
“嗯。”
他点点头:“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之前,切莫走漏分毫。否则……”
“我省得。”
如果圣上有意对文家网开一面,那么,对文兰来说,这倒是一个天赐良机。
次日,季月荷便去了和剂局。
借着要查账的遮掩,见了文兰一面。
文兰的鼻子依然有点肿,眼睛也湿漉漉地,瞧着好像就哭过了。
季月荷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身子不舒服?”
“没啥。”
文兰也不好意思说昨儿的糗事。
昨天她的鼻子撞到了关仲勇,结果流鼻血了。不但她自己难受得紧,鲜血还染上了关仲勇的衣袍。
只是这话,她肯定不能说。否则,就解释不清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过两日就好了。灶上我起来就炖了雪梨银耳羹,待会儿季姨一起用些,再回去吧!”
“行,那我就尝尝文兰的好厨艺了。”
季月荷应着,又随口问道:“昨儿你出去了?”
“去了一趟太医院,原本想找年老御医借一本手稿,不料年老御医告了假。我原本也是想看看,宝珠这情况,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两人说到了宝珠,就沿着话题
闲聊了一会儿。
直到外面来了一位紧急病人,被食物堵塞了气管。原本都没了呼吸,又想到和剂局这边有位女郎中医术高明,这才紧急送了过来。送到和剂局时,人几乎已经断了气。
季月荷赶忙去救治,文兰也赶忙上去帮忙。
好不容易把那位病人从阎王手里拉回来,时间不知不觉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季月荷累得两条腿都哆嗦了。
直到此刻,病人的家属这才姗姗来迟。
外面先是一阵哭嚎声,不多时,又是惊动的大叫。
季月荷强撑着吩咐身边的季星宇:“去,让他们都安静些。要是搅了病人休息,这责任算谁的?”
“是。”
季星宇赶忙出去了。
很快,外面安静下来。
等季月荷把病人处理好,走出去时,就看见了一双双殷切的眼神。
季星宇过来,用极低的声音解释,原来,刚才她救下的那位老人,是已经颐养天年的前老太傅兼太子太保。
之所以用前,是这位,在辞官时便已然是三朝元老。算上如今的新帝,便是历经四朝的老人。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是新帝登基后,还亲自躬身前往秦府探望前老太
傅。
老太傅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牙口也不好。却一直贪那杯中之物,这次出来小酌时,不慎被那一颗花生米卡喉,险些把命都送了。
得知是季月荷起死回生,救下了前老太傅。
他的门生都过来道谢。
季月荷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感触,也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谢意。
“老太傅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你们送来得太晚,对老人家的身体多少都有些损伤。具体的,还得过两日再看看。剩下的就只能养着,他的年岁大了,经不起再折腾了。”
众人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赶忙道了谢。
其实这帮老臣,在新帝登基后,便被打压得厉害。只是因为有前老太傅在,新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一直对前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