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荷也没指望派杨嬷嬷去能阻止。
杨嬷嬷的存在,不过是提醒那位,有些事,适可而止。
而这边,派去通知的关嘉茂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因为他们都没有找到关嘉茂的人。
关嘉茂是去赴约了。
约他之人,是他们最近正密切注意的人之一——花延晨。
花延晨和慕延卿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两人的长相却并不相似。
比起一身雍容矜贵的慕延卿,花延晨实在是太普通了!
普通到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那种。
文文静静的一少年郎。
身子骨弱得似乎风一吹就倒。
不过,关嘉茂却并不会因此而忽视对方。
毕竟,能将早已坍塌的花家,从泯灭的边缘强行拉回来的少年,哪怕他外表再具有欺骗性,他也不会是弱者。
“我兄长在数年前的那次暴1乱中,失踪了。我花家还替他立了衣冠冢。等我再发现他的踪迹时,他已经变成了慕延卿,而且,还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的情况……和令嫒一样。”
一见到关嘉茂,花延晨在见礼之后,便直接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说,令兄当年,也被人击暗算?”
花延晨摇摇头。
“是也不
是。当年发生之事,在下并不知道。想必王爷也有所听闻。在下乃是先父和家母的遗腹子。”
关嘉茂点头表示理解。
花延晨是遗腹子,花家尊荣的时候,他没有见到。
花家落魄了,他却出生了。
他的身上,背负着振兴花家的重则大任。可笑的是,他连曾经的花家是如何繁茂都不知道,又如何努力?
“在下今日冒昧求见关王,也是希望,能和王爷达成长期的合作。为了表示我花家对王爷的信任……”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卷宗,递到关嘉茂面前:“一点小心意,还望关王莫要嫌弃。”
关嘉茂静静地看着那份卷宗。
这份卷宗是什么,他并没有兴趣知道。
“你该知道,若非一些特殊原因,我对你花家并不感兴趣。”
这个特殊原因,不用说,也和他的兄长有关。
“在下知道知晓。不敢相瞒王爷,与其说,花家是希望能和王爷达成合作,不如说,花家是希望能傍上王爷这棵大树。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是?”
花延晨又把那卷宗往关嘉茂面前推了推。
关嘉茂只眯起眼,还是没拿。
“花家就只有这一点魄力?”他意有所指。
“王爷为何如此说
?”
花延晨有些心绪不宁,想了想,他咬了咬牙,把那份卷宗收了回去,又从身上拿出另一份卷宗,推到他面前。
“王爷应当知晓,我花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家蒙古马的生意悉数赠与王爷。就是希望,王爷能在我花家危难之时,对花家伸出援手。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关嘉茂讶异地一挑眉。
他也没料到,对方年纪轻轻,居然有此等魄力?
居然将花家耗费了无数条人命,才勉强保存下来的蒙古马生意,悉数拱手让人!
“你凭什么觉得,关某有能力救你?”
关嘉茂是真的好奇。
满朝文武中,他虽然因为在新帝危难之际救过他,所以,坐稳了异性王的位置。
可同样的,这异性王的王位,也分明就是被架在刀尖上火烤。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花延晨居然把赌注下在他身上?
他是真不怕灭族吗?
“或许王爷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却是我花家目前,唯一能做出的抉择。”
说起此事,花延晨一脸无奈,苦笑连连,“王爷应该也发现了,当年,参与对付花家的人着实不少。可唯独没有王爷您!”
“我花家偌大的家财被那帮有
狼子野心的人夺去。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老祖宗留下的唯一家业,再拱手让给一手毁去我花家的仇人!”
“我花家现在就是悬崖上走钢丝,不定什么时候就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用区区一份家业,换取我全族的平安。这份交易,我觉得值!”
关嘉茂明了!
好一招祸水东引!
花家目前唯一还能让人觊觎的,便是蒙古马生意了。
可现在,花延晨将蒙古马生意拱手相让,与其说,他是在找自己合作,不如说,对方是将那些盯上了花家的敌人的目光,也悉数转移了。
难怪,这小子对自己如此客气!
想明白这些,关嘉茂忍不住乐了。
他一目十行看完了卷宗,这才慢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