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一席话,彻底令赵琏崩溃了。
心底的那根枷锁,也在迅速崩裂瓦解。
他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天一夜,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沉郁又冷酷。
“圣上!”
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的常公公看到他出来,痛哭流涕:“圣上,您可算出来了!吓死老奴了……”
“哭什么,朕还没死呢!”
赵琏沉着脸呵斥他,自然吓得常公公赶忙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行了,这些废话就别再说了。吩咐下去,太后身染不治之症,即刻起,送往泰安庙养病。”
“着令立刻抓捕元家、李家、和周家上下满门,以及五服以内所有血亲……”
“另,派人把关爱卿请来。”
……
“老奴遵旨。”
赵琏说的元家和周家,正是前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娘舅家和妻舅家。很显然,他是连最后的面子情,也不打算留了。
前三皇子和五皇子还试图联手?
他直接将他们连1根拔起,他就不信了,他还杀不尽灭不绝了!
……
此时此刻的盛京城外,换了装束,并把自己伪装成一名中年樵夫的关嘉茂,终于见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婴孩。
季星宇将婴儿递过来
时,眉头皱得死紧。
又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文兰,才开口:“他太小了,我怕出事,只能去找了文姑娘……”
关嘉茂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子,仔细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确实瘦小得让人心惊!
被严实包裹在襁褓里,只露出小小的脑袋,瞧着还没有一只猫仔大,整个小身子都呈现一种青紫色。瞧着就觉得不好养活。
难怪季星宇担心出事把文兰找来。
“中间没人发现吧?”
“太后看到我了。我还以为她会大叫,没想到,她反倒很平静,还和我说了两句话。”
这点,是季星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都说,太后病入膏肓了吗?
怎么太后身边,还有个婴孩?这个孩子是谁的?又怎么会出现在重重环伺的深宫内院之中?也没听说后宫有女人入驻啊!还有,太后为何发现了他,还主动帮助他?
想不明白……
“这事,你要永远埋在心里,对谁都不要说。包括今晚你我见面之事。”
关嘉茂郑重警告:“当然,还有文姑娘!”
“侯爷真会说笑,今晚,我和文姑娘不是在和剂局,给一位骨折的病人做手术固定腿骨吗?
”
关嘉茂满意地笑了。
很快,他就将婴孩抱着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一走,季星宇和文兰对视一眼,也沿着来时的路悄然返回了和剂局。
周围安静得很,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什么。
斗转星移,日更夜替。
每一天,似乎都有不同的故事在上演。每一天,都有婴孩新生,也有无数人魂断午门外,身首异处。
盛京再度上演着午夜惊魂。
抓人、关押、审判、处斩……
爱看热闹的老百姓争先恐后的围观,嬉笑着对着处斩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指指点点。全然不在乎,那些人在不久之前,还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
距盛京城外。
还有三百里左右的别庄里。
三天前,季月荷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心腹,住进了此地。
一开始她其实并不知道,三文法师已经死亡的消息。等她知道后,是彻底惊呆了!
三文,怎么会死?
她离开时,明明对方还活得好好地!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针对她,这才刻意害死三文嫁祸给她?
她赶忙派人联系另一队的人马。只是这边的消息才送出去,另一边,她就接到了“季月荷
”一行人传递过来的消息。
“看来,是有人故意设计针对我。”
季月荷放下信笺:“不过,此人到底是谁呢?这个人,肯定一直在密切注意我的动向。否则,时间不会掌控得刚刚好。‘季月荷’一行人刚到,那边三文就出事了。”
“不错!而且,对方应该是不知道,咱们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所以,对方算计了那一行人。夫人,咱们要不要查一查,在幕后对付您的,究竟是谁?”
“查是肯定要查。不仅要查,还要大张旗鼓的查!”
季月荷肯定的说道,又说起另一件事:“让他们一行人就留在太原,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说其他。至于我们……先休整一日。之后,我们去岭南。”
“岭南?”
章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