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下子,季月荷多了几分沉重,也多了几分随性。
反倒是姬侧妃,不但步步紧逼,甚至还杀机涌现,要将她重重围困,试图一网打尽。
下到最后,季月荷笑了。
她弃子起身:“我输了!”
“不,这一局你是执黑,你我只有半目之差,我……算不得赢。”
姬侧妃很不甘心。
没想到,她苦练棋艺多年,就想着有朝一日再遇上季月荷时,能一骑绝尘赢下她。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在那样的逆境中,对方居然还能扭转颓势,最终反败为胜,半目,半目,只半目而已……
她,不甘心……
“你我再来一局!”
她忍不住开口。
季月荷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在她明了的目光下,姬侧妃只觉得双颊发烧,有种被看穿了窘迫。
“夫子,果然不愧是夫子。妾身,惭愧!”
“老身适才说过,不用叫我夫子。”
她不配!
季月荷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她站定:“能告诉我,算计我之人,如何又放弃了?”
姬侧妃狼狈地摇摇头:“我不懂夫子您这话的意思。”
季月荷也没有再问,甚至连头也没回,便出了屋子。
“回去告
诉郡主,在本妃当初落榻的房间里,床柱之下,压着一剂药方。那方子,便是后续的用药。若是郡主信得过老身,就拿去用吧!”
直到季月荷走远了,姬侧妃这才醒悟过来。
她呆坐良久,才苦笑一声,把这边得到的消息率先传了出去。
其实,她哪里是不愿意回答。
而是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她之所以惊讶,不过是因为,季月荷所问的话,恰好是最近这段日子,她才慢慢醒悟过来,自行领悟到的事实。
她没料到,季月荷居然也猜到了。
可她若是直说,对方会信她吗?
她没有答案。
车队快马加鞭继续往回赶。关老五坐到她身边,几度欲言又止。
“不要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季月荷疲惫地揉揉眉心:“你只要记住,这世道,远远没有咱们看上去的那么歌舞升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那个一直隐藏在暗中,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她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他(她)从那么早就开始监视她,有什么目的?
她的脑子里划过无数个念头。
难道说……
她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那个人也和关嘉茂一样,和原身
一样,是死了之后重生而来,和老关家有生死大仇。所以才出手对付她,对付老关家众人?
——
接连几天上朝,新帝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一众朝臣都绷紧了那根弦,唯恐屠刀落到自己头上。
好在开春后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便是恩科开科了。
主考官定下来之后,便一直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也谢绝一切访客。
如今恩科开试,圣上的关注度十分高,甚至每日都会清问一遍。
偏有人故意在虎嘴拔毛,在奏本上检举了范阳卢氏子弟买卖考题之举。此科举舞弊之案,果然激怒了圣上。
当即就下令彻查此事。
次日,圣上没能来早朝。天使来报,圣上病了,还宣了太医诊治。
关嘉茂也没料到,圣上居然会为了一个尚未查明的案子,动了大怒。赶忙在殿外求见。
赵琏接见了他。
“朕一直很重视此次恩科。希望能尽快拥有新鲜血液填补空缺,偏就是有人见不得朕好!居然还故意动恩科……咳咳咳!”
赵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显见得是疲惫得很。
“圣上无须担忧。此事只要一详查,很快便能知道结果。”
“可恩科应试在即,即便
关爱卿你查的速度再快,这边也等不及了。如果恩科被耽搁,少不得最少也得再等一年半载。对方是故意这么做,就是不让朕选拔自己的人手。”
“其实,圣上您还有另一个选择。 ”
“什么选择?”
赵琏急忙追问。
关嘉茂拜下:“无视舞弊案,考生考卷另行出题。”
“你的意思是说,正卷和备用卷都弃用,改为另行出题?”
“回禀圣上微臣正是此意。”
这话让赵琏心动了,他仔细考虑着此事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
“圣上还可以同时出一皇榜,言明,圣上招贤若渴,甘愿不追究之前舞弊之事,无论是否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