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气氛很诡异。
赵琏坐在高高地龙椅上,居高临下打量着朝臣。
他的食指轻叩着龙椅的扶手,脸上不辨喜怒,目光扫过一众朝臣时,那种军临城下的压迫感,着实令一众大臣纷纷缩成了鹧鸪。
有天使在问:“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时,也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揽事。
倒是一位一惯以两袖清风著称的翰林院修撰站出来,递上了奏折。折子上奏的事,不出众人意外,果然是关于拍卖行的帖子。
这位翰林院修撰端着架子,用老迈的声音,和漏风的嘴,抑扬顿挫的列举着关异性王无视朝廷法纪,利用拍卖行做下的种种恶行。
甚至,上面还整整列举了十八条。
赵琏展开那份奏折,越看越觉得有趣,看到最后,听到最后,他只是摆摆手打发对方下去,甚至还如何处置的话,也未置一词。
翰林院修撰没想到,圣上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肯说,愣了片刻后,突然跪下来,要冒死觐荐。
赵琏实在是不耐烦了!
“修撰今年高寿几何?”
这话一出,吓得翰林院修撰脸色都白了。
他浑身抖若筛糠,勉强开口:“老臣六十有五,正值盛年。还能
为圣上分忧解劳……”
“修撰此话,朕可不敢应。委实乃卿只容颜,有碍瞻观。”
这话吓得翰林院修撰脸色大惊,嘴里连称惶恐。
“老臣惶恐……老臣有罪!”
赵琏的目光冷冷地掠过他,看了眼一旁的左相,这才问及了迎娶帝后之事,进展如何。
这件事,翰林院修撰想插话也插不上嘴,哆哆嗦嗦跪在那里良久,也找不到台阶下。
等下朝后,左相路过他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下。
“明知圣上的心思,你何苦那鸡蛋碰石头。眼下,你就是不想致仕也不行了。回头记得自己第一份折子上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翰林院修撰的容颜究竟有多“有碍瞻观”?其实也说不上。只不过,对方的门牙确实掉了两颗,说话都漏风。
圣上以此让他致仕,委实让人无从反驳起。
当然,满朝文武都知道,真正让圣上动怒的,绝非翰林院修撰干无牙的老嘴,而是……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参了不该参的人!
关异性王,看来是越来越得圣心了。这样下去,恐怕要权倾朝野。等将来关家女进了中宫,成为一国之母,更如何了得?
一众大臣内心都盘算着
。
朝堂的各方势力,绝对不可以一家独大。一旦出现一家独大的场面,也距离这家被满朝文武针对的日子不远了,也距离氏族日渐势衰不远了。
关嘉茂遭遇了此等无妄之灾,脸上是无悲无喜。
内心……
内心只余下一句……
当然,等下朝后,他又去见了群英殿外,求见圣上。
赵琏很快就传了他进去。
“圣上,这是昨日拍卖行的一应所得。都在这本账册上,请圣上观摩指点。”
赵琏早已从他留下的眼线口中知道了数额。不过,当他看到关嘉茂居然一分不差把账册呈上来时,他还是很吃惊!
“瞧瞧,瞧瞧……这就是那帮满朝文武,连十万两都凑不出来的大赵朝满朝文武百官。这就是朕一直寄予了无限希翼的朝臣,这就是大赵朝未来的火种!朕,能靠得上这帮朝臣?”
话落,赵琏一把拂去了龙案上的奏折,将其狠狠地砸到了角落里。
赵琏显见得是气狠了。
关嘉茂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默然静跪在原处。
“去,你把那些货,最后都有哪些人买走了,都给朕造一本花名册出来。朕倒要看看,那些口口声声是清廉无私的朝
臣们,暗地里,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圣上,此举不可!”
关嘉茂赶忙拜下:“圣上,您忘记了,微臣当初一力主张开办拍卖行的初衷吗?圣上,您想一想,您仔细地想一想!”
“朕当初同意开办拍卖行,就是为了筹措到足够的赈济灾民的白银……”
“圣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最好的路子。眼下,举办拍卖行的初衷已经达到。那么,下一次若再遇到南征北伐、急需军需重之时,指不定这拍卖行还能继续派上用场。圣上……”
“爱卿不用再多说了,朕,意已决!”
赵琏直接下了旨意。
关嘉茂见状,就知道,赵琏是真的生气了。
此时,他赶忙匍匐在地:“圣上,微臣有一个故事,想说给圣上您听听。”
赵琏:“……”
“从前,有人养了一群鸭1子……”
关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