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宽慰关老大的这些话的时候,季月荷一脸的慈爱之色,可是紧接着眼中就有一缕杀气闪过。
“等到你熬过面前的这个鬼门关之后,母亲也答应你,无论是谁将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和你父亲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也不怪季月荷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间充满了震怒。
毕竟她不是好糊弄的,关老大之前被派去筹措运送草药这件事情,看似很简单,但是此刻草药对于灾民们来讲,那是能救命的东西。
而且这个儿子性格上总叫季月荷不放心,因此在她的要求下,关嘉茂是将一队精锐派给关老大,护卫一同前往的。
所以什么半路上被突然冒出来的流匪,将草药劫走甚至重创护卫队,并且把关老大弄到奄奄一息的地步。
这些话季月荷是一概不听,一个字都不可能信。
要知道这场天灾人祸下来,季月荷全程都在忙于赈灾的事情。
所以若说起对灾民的了解,季月荷毫不夸张的说,很多只知道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的朝臣,在这一点上都没有她了解。
所谓流匪就是一些活不下去,成群又形成了一定规模的
灾民。四处流窜,偶尔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情,说到底他们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能活下去。
虽然确实滥杀无辜,而且叫人愤慨,但季月荷也清楚不是把人逼到没有活路了,其实没有人真的喜欢去当流匪,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的。
但这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就在于若真是灾民组建起来的流匪,其实他们面黄肌瘦,很多时候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才能抢到些粮食,就算有几百的流匪,也不可能真的伤到护送着关老大的那一队精锐之师。
因此在季月荷看来,这不过是有人借着流匪的这个旗号,暗中对她儿子下手罢了,只是眼下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关老大的身体康复上,旁的这些事情等到事后详查也不迟。
就在季月荷有些失神,想着这其中暗流涌动的各种事情时。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虽然说隔着一道门,但是季月荷还是清楚的听出来了,这动静是关大宝来了。
顿时她就露出诧异的表情,更是露出了一丝困惑之色。
“好端端的非要将老大重伤的事情瞒着我就算了,怎么该瞒着的人反倒没瞒住呢?
大
宝怎么还来了?
牡丹你去将人领进来吧,反正都知道了,不叫他看一眼只怕这孩子更加难以安心。”
若是这会儿强行叫大宝回去,也不许他见一面自己的父亲,季月荷知道大宝这孩子必然心里会更加担忧,索性还不如叫他进来呢。
“是,奴婢这就去。”
牡丹立刻应下。
这才赶忙退了下去叫人。
而等到牡丹将大宝领进来的时候,这孩子一看见躺在病榻上双眼紧闭的关老大时,眼中就露出焦急之色。
“爹……”
但还是守着规矩给季月荷见礼请安:“祖母安好。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无需多礼,快去瞧瞧你爹吧,不过你如今是做官的人,也有重任在身,切勿着急伤身。”
关大宝点点头,然后就膝行来到床榻边,难掩哽咽的说道:
“爹爹你醒一醒啊,儿子来看你了,你可一定要撑住。”
这父子间的一幕,看得季月荷心里也怪难受的。
不过在小辈面前她自然还是要忍得住的,要不然她这边再度哭起来,只怕大宝更要以为关老大情况严重,心里难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宝越是这个时候,你
越要稳得住,不过你是在谁那里知道你父亲出事的,你父亲受伤,牵连到草药的事情,因此是被压下去的,你不该知道才对。”
面对季月荷的询问,关大宝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就见他赶紧说道:
“我适才才一回府,是听我院里的刘妈妈说起这件事情的,而且也是她敦促我赶紧来瞧瞧的,所以我就过来了。”
大宝没有生母在身边,所以就派了个稳重的婆子照顾他的起居。
季月荷也知道,这孩子对刘妈妈很是看重,知道他年少丧母,若这刘氏是个妥帖的,也好好的照顾着关大宝,主仆关系好也没什么的。
可是如今季月荷却双眼微微一眯,觉得此事不对劲,看来关大宝这院里的人,她需要亲自去瞧一眼了。
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季月荷有意将关大宝暂时留下。
所以立刻说道:
“刚刚你爹手还动了下呢,可见咱们说话他能听见,你就留下来侍疾吧,稍微晚些再回院子里去,我有些乏累了,就先回去一会再过来。”
能守在爹爹的身边,大宝当然是愿意的,而且他始终都是守在床榻边的,唯恐关老大有个什么三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