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冷声打断,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弄死安与时,好霸占安家所有的好吗?”
“蠢货!你要弄死她,手脚也该干净点,看看如今给安家找了多大的乱子!?”
“我告诉你们,景川和景州是我安家的孙子,因为你们娘俩的私心,现在两个都起不来床了!这次若能逃过一劫,那安家还有你们一寸之地,可若逃不过,你们这两个祸害,也别怪我心狠!”
说到这里,安老夫人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合着安家会弄到今日这般麻烦不断的地步,都是因为周婧芙那点私心?
蠢货!
就算安与时不死,安家也没有人苛待过周婧芙!
偏生周婧芙不知道满足,分明安与时在家时那般老实,从不争些什么,可周婧芙就是什么都要,什么都抢。
抢了婚约,要了所有人的宠爱,居然还嫌不够,还想要安与时的命!
安老夫人越想越气,咬牙又骂:“手段不足就该收敛着,如今好了,把全家的命都玩进去了,我看你怎么跟全家交代!”
周婧芙委屈到泪流不止:“外祖母这话,就是要让芙儿认罪,一个人去死了?”
“
若死你一个就能保住全家,那你就是该死!”安老夫人是彻底寒了心了。
若周婧芙能够懂事一些,她多偏疼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千不该万不该,周婧芙就是不该把安家全族的荣耀和性命都弃之于不顾!
这样祸害安家的孩子,她就是再慈的心,也要冷了。
就像当初的安与时,难道不可爱吗?
孤身一人都敢离家去战场寻找故亲,难道她不知道,那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吗?
可这世间的一切,都比不过安家的昌盛和名声!
所以,安与时该死,如今的周婧芙,也是!
就在这时候,门口忽然多了几道身影。
为首之人正是安与时!
“看来我到的正是时候。”她勾唇一笑,“老夫人和周家小姐祖孙情深,还真是令人羡慕。”
嘲讽的意味这般足,凭谁都能听出来。
安老夫人站起身,一个劲探头盯着门外,没瞧见有官府的人来,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
安与时笑道:“本来是要走的,发现有只耳环落在这儿了,那可是亡母遗物,未免便宜了别人,可不得回来寻么?”
说话间,青竹已经走进厅中,从安与
时方才坐着的椅子夹缝里,找出一只白玉耳环。
安与时接过来,冷嗤一声,转身便走。
安老夫人快步冲上来,叫道:“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回来,陪祖母说说话。”
“祖母?”安与时被逗笑了。
很快,她又明白过来。
对于安老夫人来说,安家的前程就是命,方才以为她真去了刑部,就急成那个模样,现在改口换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有点恶心。
她转过身来,挑眉道:“老夫人还是好好说话吧,小女是孟氏遗孤,母亲早夭,父亲不疼,于安家没什么关系。”
安老夫人并不在意,反倒还扯起嘴角笑了。
只要安与时愿意转身,那就还有的谈。
“老身知道,你对家中有怨,也是老身持家不正,一直以来疏忽了你,但这些事不过是小节,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定会明白的。”
安与时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嗤道:“那是老夫人太不了解我,这种话说一次,我就当听了个响,但再有下次,我这脾气可就憋不住了。”
说着,她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神情,反问道:“老夫人还记得吧?我娘生起气来,是个六
亲不认的性子,我是她亲生的,不遑多让呀。”
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孟氏女那个臭脾气,她当然知道。
就连安与时幼年放着自己家不住,分明祖父母和生父在世,也能住去孟家,不也是因为孟氏女那暴脾气?
也幸好多年来,孟氏女一直在外征战,没多少相处的时机,不然安家的屋檐早就被掀干净了!
看安老夫人神色不自然,安与时接着道:“到底怎么说?我可没耐心跟你继续绕弯子,一则,私产和嫁妆,全都让我带回去,二则,断亲,分家,把我逐出族谱,只要这两件办到,今日周婧芙抗旨私逃之事,我只当不知道。”
“你要断亲?”安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其他的都能忍,可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断亲这种事,外人会怎么看待安家?
岂不是要坐实了安家待女不公的罪名?
“老夫人不肯?”安与时无所畏惧,笑得也越发肆意,一字一顿道:“若实在不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