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点点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愤怒再深,现在也必须冷静下来,一件一件解决。
天底下的不公之事。实在是太多了。
她又没有分身,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全部解决的。
凡事不能急于求成,还是该慢慢绸缪,胜算才能更大一些。
只是铜城之内……
这件事情上,究竟应该怎么办?
难道就是这样干坐着等吗?
等着铜城里面的人出来给她送机会?
不可这样被动,还是应该……
才想着要找什么法子,从死活不愿出面的铜城内部找到突破口,偏生还就在这时候听到红甲卫来报:“女娘,那周策文来了,想是来者不善,还指名说要见您!”
按照红甲卫的脾气,当然是直接打出去更好。
但周策文是周家的人,目前没有得到主子们的示下,他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安与时拧眉,那周策文倒也生就一副还算清秀的皮囊,可惜相由心生,如今俨然是一副恶臭小人的做派。
今日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还指名道姓说要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有他自己吗?周高平没有来?”
见红甲卫点头,安与时心里就有数了。
她半点都不着急,坐在原处想了想。
那些百姓们所受过的苦难,肯定有铜城郡守周家一份,但周家有多少人参与,目前尚且不明确。
其中那个周策文,那般明显的一副做派,绝非什么好人。
没错,就是安与时的直觉!
往好了说,即便没有参与其中,多多少少肯定也知道什么,所以才会沾染上那么一身轻浮的习气。
不如,就从他下手!
“你过去说,就说我不在这里,我跟着裴将军剿匪去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叫人在他必经之路上拦着,引开他身边的人,等我过去。”
“是。”
红甲卫去前面回话,一面又安排了下去。
安与时跟在那个红甲卫后面,来到前面,猫在营帐后头盯着周策文。
周策文现在乐呵呵的坐着喝茶,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几分得意的气势在。
不是安与时瞧不起人,而是周策文现在看上去,真的就是小人得志。
实则周策文想不高兴也难,他昨日见到安与时以后,就魂牵梦萦睡不着觉。
一觉醒来,便急不可耐的赶着过来了。
一
路上本来还在想,该怎么样才能支开裴允,顺利见到安与时,又能单独和安与时说说话。
没想到才一过来,就知道裴允已经出发去剿匪了的消息。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那个裴允,一看就吓人的很,但如果只有安与时一个人的话……
周策文正想着,忽然看见方才进去传话的红甲卫出来了,立即转头往外面望,却没能见到安与时的身影。
一瞬间,周策文大失所望:“安国郡主人呢?怎么还没出来?”
他也没管红甲卫说不说话,自己先想到了别的地方:“是不是这两日,安国郡主舟车劳顿,累坏了,所以才睡到现在?那你快把她请出来啊,我把她带去铜城,那里自有好大夫的!”
安与时听在耳朵里,微微眯起眼睛。
现在,这周策文明显是起了贼心了。
起了贼心还不算,还没怎么长脑子,说不定将来还真得靠着周策文,才能混进铜城里面去。
但是铜城内部的情形,现在尚未可知,她若要进去,又不能大张旗鼓带上裴允和所有红甲卫,只能带上青竹和步应,顶多再多加几个下人。
敌众我寡,风险太大。
这个方案,
还是放在最后吧。
红甲卫冷哼:“安国郡主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神医,还需要你们铜城的大夫来为她诊治?”
末了,红甲卫又道:“安国郡主跟裴将军一道去剿匪了!”
周策文瞬间就急了,那样子,像是安与时是她家的人,想管多宽就管多宽。
“安国郡主一介女流之辈,那般柔弱,怎能跟着去剿匪?那裴将军怎么回事?如此不通事理吗?”
红甲卫有些恼火,但是想到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束鲁曾经教过的话,现在他们心里好好侍奉着安与时就行,若在外人面前,不可显的过于明显。
他干脆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安国郡主要跟着去,谁有法子?反正安国郡主现在不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周公子若无事,还是回铜城去吧,待在营地里,多有不便!”
对于红甲卫门溢于言表的嫌恶,周策文居然浑然未觉。
他反倒是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