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蒋卿卿并未惊慌失措,反而镇定自若地处理此事。
她转头看向嬷嬷,语气沉稳地问道:“那么,我究竟是何时将物品交给嬷嬷您的呢?”
嬷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在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蒋卿卿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嬷嬷说道:
“嬷嬷可要想清楚了,确定是中场吗?我可是有证据的哦!当时我一直都和陆英臻待在一起,同桌的宾客们也都能为我作证。”
面对蒋卿卿的质问,嬷嬷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开始结巴起来,但很快她又改变了说法:
“呃……不是中场,是快要散席的时候,也就是后半场。”
蒋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追问道:“嬷嬷这次可要记清楚哦,真的是后半场吗?”
嬷嬷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她咬咬牙,坚定地说:“对,就是后半场!”
她本以为,既然已经到了后半场,许多宾客都已经离场,这样一来蒋卿卿就找不到人为自己作证了。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只是蒋卿卿设下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是否会改口。
嬷嬷如此轻易就露出破绽,显然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
蒋卿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言辞凿凿道:“嬷嬷完全是在信口胡诌!太子殿下大婚那日,嬷嬷前场便不知所踪,但臣女自始至终都端坐在宾客席上,一步未曾挪动过。
刚才臣女不过略施小计试探于她,嬷嬷便立刻改了口风。实际上,后半场时臣女一直与陆英臻待在一处,在座的其他千金皆可为臣女佐证。”
从头到尾,蒋卿卿甚至连茅厕都不曾去上过。自从坐下之后,她便不曾离开座位半步。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如何传话?
反观嬷嬷,从最初便销声匿迹,如今却在此处胡言乱语,时间线根本无法对得上。
令人意外的是,蒋卿卿的思路如此清晰明了,竟然能够精准地抓住时间点大做文章。
嬷嬷毕竟年事已高,又没什么见识,更是生平头一次面见圣上。面对蒋卿卿的质问,她瞬间乱了心神。
皇上一眼便瞧出其中定有蹊跷之处,遂吓唬嬷嬷道:“竟敢对朕撒谎,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嬷嬷终于被吓得不敢再有所隐瞒,痛哭流涕地跪伏在地,承认道:“是老奴,所有的事都是老奴做的,老奴故意想要诬陷大小姐。”
眼见嬷嬷想要把所有罪责都包揽到自己身上,蒋卿卿连忙说道:“皇上明鉴,此事绝非她一人所为,其背后必定有主谋指使。”
嬷嬷害怕继续被逼问下去,会牵扯出更多的人来,于是不停地叩头谢罪:
“确实是老奴做的啊。老奴自幼看着三小姐长大,所以很不喜欢大小姐。这才想出如此卑劣之计来对付大小姐,妄图令她声名狼藉、身败名裂。”
实际上,嬷嬷并未撒谎,此计确实是她所想,但却是邹氏命令她去实施的。
蒋卿卿心中愤愤不平,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万不能让嬷嬷做了替罪羔羊。
于是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皇上,此事定然有人指使,臣女绝不相信没有帮凶。”
皇上其实并不愚蠢,这位嬷嬷乃是邹夫人的仆人,必然是受到了邹夫人的指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李闯因为这起事件遭受了阉割之刑。如果将邹氏牵扯进来,恐怕整个丞相府都会被牵扯进来。
届时,李家和蒋家必将势同水火,而蒋奎义也将会失去自己的夫人。
如今,这位嬷嬷自愿成为替罪羊,皇上也乐意卖给蒋奎义一个人情。
毕竟此事关系到两位大臣,出于对朝堂局势的考虑,皇上决定不再追查真相,而是迅速结案。
“现今真凶已然查明,便是蒋府的嬷嬷。来人啊!将她拖下去处斩。”
听闻自己即将被斩首示众,嬷嬷顿时吓得昏死过去。
眼见案件已定,邹氏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蒋老爷的身上。
此时此刻,她发现蒋老爷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邹氏忙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在与之对视。
“好啦,既然真正的凶手已经水落石出,那便以此为戒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李闯的父亲李盛此时跪在地板上:“蒋卿卿之事或许是个误会,但六皇子动手打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啊。”
眼看着李盛纠缠不休不肯罢休,皇上不禁用手撑住额头,只感觉一阵头痛袭来。
没过多久,齐公公便扯着嗓子高喊道:“宣六殿下,觐见——”
六殿下一瘸一拐的走进大殿内。
“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说看,你为何要伤害李闯?”
六皇子的语气异常平静,缓缓开口解释道:“启禀父皇,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