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愈体内的真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他整个人瞬间破开所有漂浮的尘土,双掌缠绕着阴污水流般的真气,朝着他面上拍来!
赤手空拳想打赢我?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只觉得这匪夷所思。
他只是略微抬起手中的宽阔短刀,横在自己的面前。
齐愈的双手落在他的刀上!
十指死死扣住刀身,将这柄刀在空中的运行瞬间锁死!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一声厉喝,他往前踏出半步,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凝滞不动的刀身迅速平直的往前推进。
然而也就在此时,齐愈的双手往上甩出!
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将这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往上掀起。
这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在互相的较力之中,竟是被齐愈以刀身为支点,甩过了头顶!
这人的真气竟如此刚猛!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不可置信的看到,齐愈的双脚就像是死死的钉在地上,他的整个人此时重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压舱石!
没有任何的停留,在将这名修行者甩过头顶的刹那,齐愈往前躬身,弹了出去。
永宁修所的主人郑郁已经飘飞落地。
他落在安知鹿的身后,正好看到齐愈钻过那堵墙壁。
墙壁里面是永宁修所,墙壁外便不是。
他明白了齐愈的意思。
齐愈选择首先冲出永宁修所,便是要将他和这件事情脱开。
顾留白此时却看向永宁修所的大门口。
他看到了那个抱着琵琶的胡人女子。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对于死亡的威胁,他和周驴儿一直都拥有惊人的直觉。
之前在这永宁修所他可以肆意嚣张,因为整个永宁修所里面,没有一个人给他对付不了的感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感到死亡的威胁。
但这个抱着琵琶的胡人女子出现的刹那,他的心脏便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抱着琵琶的胡人女子只是安静的朝着郑郁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顾留白一眼,然后她转身离开。
顾留白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名胡人女子,但郑郁却是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
他转身看向这名胡人女子的时候,这名胡人女子的目光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落在了顾留白的身上。
然而即便如此,郑郁的心中还是升腾起了一丝寒意。
“那女子…”
裴云蕖也是经历过真正修罗场的人,她也感觉到了那名女子非同小可。
顾留白轻声说道,“阴十娘在外面的。”
“哦?”裴云蕖顿时放下心来。
那没事了。
就在此时,三楼那身穿黑貂毛袍子的年轻人却是已经跳了下来,几步就掠了出去。
“这人你认识?”
因为阴十娘在外面,而且龙婆和徐七说不定也在看热闹,顾留白倒是不心急,他看着裴云蕖的眼神,就觉得她应该认识这个年轻人。
“说出来吓死你。”裴云蕖突然得意了起来。
“??”
顾留白不明白什么人能把自己吓死,还能让裴云蕖这么得意。
“这个人姓李。”裴云蕖将声音压得极低,“皇帝儿子里面排行老五。”
顾留白愣了愣。
是挺吓人的。
幽州的一处修所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大唐皇子。
不过掉头朝着那马车和那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撞出的大洞走的时候,他还是没想明白裴云蕖得意啥。
就因为认得出此人?
“顾十五,我想到你有个地方说的不对。”裴云蕖跟在他身后往墙壁上那个洞走的时候,越发得意。
顾留白好奇道:“什么地方不对?”
裴云蕖抿嘴一笑,道:“你说为了简单好弄,就将长安权贵分成两党,一党是皇帝党,一党是长孙氏。现在这五皇子就不在这两党里头。”
顾留白道:“他是抱来的野孩子?”
“野你个头啊。”裴云蕖差点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踢一脚,“你难道不知道大唐皇帝登基的优良传统就是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成仇?”
“你的意思是,他和皇帝不对付,和太子也不一路,而且和长孙氏关系不佳?”顾留白有些佩服,“他这人逆天啊。”
说话间,他已经探身穿过墙洞,一步跨在外面道上。
道边马车车厢散得七零八落,那名身穿玄甲,满脸伤疤的修行者正站在道侧。
他看着钻出来的顾留白,顿时冷笑大喝,“你看什么!”
顾留白也大声喝道:“看热闹呢!”
这身穿玄甲的修行者未料到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理直气壮,不由得一愣。
结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