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愿意面对,太子和敏安郡主的婚事也是早就定下的,宁清寻除了能在芳菲殿找下人们撒撒火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今日芳菲殿又悄无声息抬出去几具年轻的尸体。
龙临殿。
清冷了许久的龙临殿和御书房本来应该在今日皇上下朝之后迎来不少人的,结果全都被皇后以“陛下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为理由全部给拒了,只在太子求见的时候召了人进来。
——毕竟只有太子是知道内情的,皇后为了能让皇帝在早朝上顺利说出那句话,这几天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
说一两句话没什么,真当面见了人那不是露馅了,是个人都能看看出来皇帝的不对劲。
因为龙体抱恙,所以今日还是在龙临
殿接见的太子。
如今龙临殿几乎都是皇后的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完全不担心会传出去,皇帝的周身里外基本上都被他们控制了。
太子来的时候正赶上太医复诊时间。
孟振鹭这回身后没跟着那个高大的医侍,有人好奇问起时他就笑笑说:“过几日免费会诊日,我叫小月帮我准备去了,更何况大家都走了,那些药材也没人晒,我就把他留在太医院了。”
皇帝的情况他心里门儿清,但是今天龙临殿跟个狼窝一样,孟振鹭不敢带月南来,怕被看出什么,只他一个人顺着皇后的意思在这儿敷衍一通做个样子就行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长鸣人还没走近声音就已经进来了:“儿臣参加父
皇!”
皇帝皇帝还在就着孟振鹭的手喝药,喂进去一口能全吐了,半点都下不去肚子,对外界也没有任何反应,能这么直挺挺坐着都跟医学奇迹一样,对于太子的话自然也是恍若未闻。
皇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外面淡声道:“行了,起来吧,你父皇如今还不利爽呢。”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视线,太子的声音里透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还是母后有办法,叫父皇解了我的禁这几十天儿子在东宫都要憋死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复礼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这般沉不住气,将来如何成大事?”皇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
提醒:“陛下能醒来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固然有本宫的功劳,可主要还是有孟太医妙手回春。”
这里还有一个孟振鹭呢。
太子恍然大悟,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多亏了孟太医孤记得他才来没多久父皇就醒了。”
这两人声音大的生怕他听不见,孟振鹭给皇帝喂完了药,低声在他耳边道了一句“陛下莫急,很您很快就能恢复神智了”,然后将人重新安置回龙床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给太子和皇后一一行了礼,他公事公办的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就表明了不多留的意思。
“有孟太医的照顾,相信陛下很快就大好了。”皇后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扫过低眉顺眼的年轻太医
一眼。
孟振鹭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可每次诊疗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的药也都是些寻常汤药,应当不会是什么失控因素。
皇后这么想着。
今日她和太子见面以及说过的话没打算瞒着孟振鹭,就是为了试探他的。
听见他主动说要走,皇后的疑心打消了一点,对他的识时务还算满意。
他们的话里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是聪明人大概是能察觉出一些端倪的,孟振鹭想必也能看出来。
他给出的任何一个反应都决定着皇后往后要怎么处理他。
孟振鹭选择了还算保守的一种——他既没有表现出反对,也没有谄媚附和,而是主动避开。
而这种反应恰好是最符合孟家向来的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