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老爷子召回来看招标书,正打算离开时,夏震跑来说要见老爷子,却被李叔挡了驾。
夏震没见着老爷子,倒撞上了萧楚宴,恬不知耻地拉着萧楚宴要他主持公道。
萧楚宴挂了电话,对面的男人擤着鼻子抹眼泪:“三爷,我是逸阳的老丈人,打我不是打逸阳和萧家的脸吗?这事三爷您得给我做主啊。”
萧楚宴嘴角微微上挑,没说话,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烟盒,抽出一支烟。
夏震见状,立马殷勤地掏出打火机,弓着腰给萧楚宴点上,讨好地说:“三爷,我只是好好去参加个朋友聚会,出来就被揍了。我挨打是小事,丢了萧家的面子才是大事。”
萧楚宴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夏震坐在旁边。
夏震一愣,随即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要知道,多少人别说靠近萧三爷了,能见上一面都是奢求。
而他不仅坐下了,还是三爷主动邀请的!
夏震乐呵呵地坐下,脸上讨好的表情更甚:“还请三爷替我做主,给我讨个说法,也让其他人看看,别说得罪萧家,就是招惹了萧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萧楚宴一手滑着手机,一手夹着烟,弹烟灰的时候却全弹到了夏震的手背上。
他因为激动半坐着,双手放在茶几上,看到手背上的烟灰,竟然舍不得擦去——这是萧三爷的烟灰,能为萧三爷接住烟灰,这是多大的荣耀。
萧楚宴沉默不语,夏震像个巴儿狗一样贴在旁边,除了谄媚的笑,就是一味地讨好。
“三爷……”
夏震刚开口,突然“嘶”了一声。
原来萧楚宴灭烟头时,直接按在了夏震的手背上。
听到那声低哼,萧楚宴这才转头:“不好意思,我以为那是烟灰缸呢。”
“不,它就是烟灰缸。”
夏震厚着脸皮说,“比烟灰缸还舒服,三爷尽管用。”
“不疼?”
“哪能真疼呢。”
夏震心里嘀咕,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给萧三爷当烟灰缸的。
只见萧楚宴抽完整包烟,每一支都只轻轻吸一口,有些甚至没抽就掐灭了。
夏震有苦说不出,话已出口哪里还敢拒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肿得不像样的脸越来越难看。
萧楚宴玩着打火机,淡淡地说:“今天烟瘾犯了,让夏总见笑了。”
“不……不敢……”夏震有气无力地回答。
“夏总有急事吗?如果不忙,陪我打几杆高尔夫怎么样?”
萧楚宴提议道,“后院有个小型高尔夫球场,闲时陪老爷子解闷几局。”
原本的憋屈瞬间烟消云散,能陪萧三爷打高尔夫球!
夏震激动不已,欢喜若狂,可没过多久,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疼,真他妈的疼。
特别是弯腰的时候,扯到了背后的伤,夏震差点疼晕过去。
最后是怎么回到夏家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觉得好像从地狱边缘走了一圈回来。
赵珠见状惊呼:“威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夏震瘫倒在沙发上,摆手示意不想多谈。
送他回来的司机向赵珠报告了停车场的莫名遭遇:“夫人,夏总后来直接去了萧家老宅。”
正好下楼倒水的夏云珂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夏震挨打了?还去了老宅?去做什么?
赵珠作为枕边人,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老爷子怎么说?要帮你讨回公道?”
“没见到老爷子,倒是遇上了萧三爷。”
夏震举起满是红斑的手背,“如果说在停车场是疼一分,那在老宅里,萧三爷让我疼到了十分。”
夏云珂心中一紧,萧楚宴在难为夏震?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给她出气?
随即她自嘲一笑,萧阎王替人出气,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赵珠做出一副夸张的心痛模样,吩咐保姆拿来药箱,边处理伤口边问:“伤得这么厉害,报警了吗?”
“我看伤口挺严重的,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上医院这事儿保不住得露馅,三爷讲了,他会派他的私人大夫过来。”
夏震心里一肚子不痛快。
萧楚宴临走前那冷冰冰的眼神在他脑子里晃悠:“既然是夏总强调萧家的脸面最重要,夏总最好别踏进医院大门,不然让人晓得了萧家大孙子的老丈人被打成这样,萧家的脸往哪儿搁?”
赵珠手一哆嗦:“威哥,我咋觉着三爷是专门跟你过不去呢?”
旁观的人看事情清楚,赵珠一句话让夏震恍然大悟。
回想晚上那一出,的确感觉萧楚宴是存心挑刺,气得他猛地挺直了腰板:“我怎么说也是逸阳未来的老丈人,他竟然这么不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