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有个心上人呢?太监又怎么样?
虽无男儿身,也有男儿心,这很正常。
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可能巫镇会直接翻脸。
桑云亭看着巫镇黑黑白白的脸色说道:“淑妃娘娘真是个好人,被人喜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她身份使然,老爷也不好常去锦绣宫。如果下次老爷还想和娘娘说话,尽管跟我说,我来给你们做掩护,这样你们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在一起说说话,见见面了。”
桑云亭这些话想一路,觉得非常有诚意,一点儿也不虚伪。
这年代的女子不就是要大度吗?
许多女子成婚之后,要积极主动的给自己相公纳小纳妾。
她当然也愿意,只不过自己相公心里的白月光高不可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人间总有遗憾事,此事不关风于月。
桑云亭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也可以寻访寻访,看看有没有长得和淑妃娘娘像的女子,把她们纳进府来,她们可以陪伴老爷说话闲聊,跳舞唱曲,打发寂寞。”
多么贴心,多么大度。
桑云亭这一刻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谁家娘子能如此贤惠?新婚第二天,就给丈夫寻美纳妾。
七出之罪里,她肯定没有善妒,不侍舅姑,无后了。
但是,巫镇的脸黑的都快看不见五官了。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乌镇忍着火气呵斥道:“我和淑妃娘娘,我们清清白白。”
桑云亭也不反驳,就这么看着乌镇。
呵呵,清清白白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该不知道吧?
你看她的眼神,实在不是清清白白。
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迷倒宫女,偷偷摸摸溜进锦绣宫,虽然只是站在淑妃的床边看了她半天。
但正因为此这才是深情一片呢,要不是真爱,怎么能痴心守候?却又不敢动她分毫呢。
“夫妻一体,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走到一起,但现在,我一定是时时刻刻为老爷着想的。”桑云亭语重心长地说。
“老爷你在我面前不用辛苦地伪装,我也不会试探你,白天在外面要戴着面具做人,晚上回了自家还要带着面具做人,那多累呀。”
大概是桑云亭的态度太诚恳。
这一瞬间,巫镇竟然有些松动了。
也不知为何,他好像有些心虚躲闪了一下桑云亭的视线,然后又坚定下来。
巫镇板着脸非常严肃的说道:“我说你多心,你就是多心。淑妃娘娘对我有恩,我对她是对恩人的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再提。”
桑云亭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真不敞亮。
巫镇道:“这几日娘娘既然让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吧,做好东厂督主夫人的位置,把府里好好打理一下。要是在府里闲得慌,也可以带着丫鬟出去转转,买买衣服首饰,我不常在府里,有事就让人去东厂找我。
说完巫镇转身就走。
但也不知怎么的,桑云亭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看出了一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桑云亭觉得巫镇这个人太小心,心思藏得太深。
但是他既然死活也不愿意承认,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学他东厂的做法,严刑逼供吧。
天色已晚。
这也好,在一个自己能当家作主的地方,巫镇不在更自在。
早上没吃好,中午也没吃好,晚上桑云亭让后厨上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洗漱休息。
晚上吃多了,桑云亭躺了一会儿,觉得撑得慌。
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天已经黑了,可其实夜并不深,她便起身想出去转转。
巫宅不小,宅子的大小是根据官员的品级来的,不是根据家里有多少人来的。
所以即便巫镇是个孤家寡人,他的宅子也不小。
桑云婷睡不着,就想在宅子里逛一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宅子现在是她的家,但也许有一天是她的战场。
府里下人们已经歇下了,她也不想惊动什么人,于是一个人悄悄出了自己的院子。
整个宅子的下人并不多,都已经休息了。
桑云亭在宅子里随意走动,走着走着,觉得有些熟悉。
地方远远的,管家跟他介绍过,是巫镇的书房。
说起来有点好笑,巫镇一个不知道认识几个字,平日里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竟然有一个书房。
书房还在单独的一个院子,这还是钱太多地方太大呀,要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个必要。
桑云亭一边在心里仇视着万恶的有钱人,一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