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接过手机,眼神微垂,深邃的目光让人无法揣摩他的真实情绪:“音音,我们都已经订婚,你应当相信我。”
“是我不好。”
张妩满含歉意地向他低头认错,轻柔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甜腻腻地哄道:“谨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陆谨言的眉宇轻轻一挑,嘴角重新勾勒出一抹浅笑,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轻柔地揉了揉:“行了,回去吧,舞会那天我会去的。”
“好!”
张妩又献上一个甜蜜的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每个女人心底都怀揣着一份傻傻的梦,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谨言对此只觉啼笑皆非。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矢志不渝的爱情,现实总是冰冷而残酷。
然而,既然张妩向往如此深情,他自是可以给予。
毕竟,她是家父精挑细选的未来孙媳,孝顺如他,能让长辈开心也是乐事一桩。
更何况,张妩并不让他反感,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性格脾性,都是贤妻良母的上佳人选。
娶谁都是为了满足老爷子的心愿,他早已无意再做挑选,与张妩培养感情,倒也未尝不可。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张妩其实是个很能让人喜欢的女子,偶尔逗弄一下,自己的心情也会随之轻松不少。
相比起沈姝那份执拗与倔强,张妩显然更懂得如何让人心悦诚服。
想起在酒店找到沈姝的情景,她的脸上满是厌倦,他心中莫名燃起一股烦躁。
将她带至医务室,他沉声质问:“你打算何时结束这无谓的闹脾气?”
沈姝精致的眉眼间满是不耐:“我没有闹脾气,与江砚离婚是我应有的权利,你无权干涉。”
“我无权干涉?”
陆谨言松开她,不顾她的感受,自顾地点燃一根烟,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小姝,你父亲已经不管你的事了吗?”
“你根本不会为我趟这浑水。”
沈姝神情冷淡:“我最后悔的是当年信了你,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事情,一年前我就该狠下心打掉孩子,与你彻底两清!”
“你的这些理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陆谨言松开她,背倚着墙壁,点燃香烟,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父亲恐怕现在还在监狱里度日?”
“我父亲是无辜的,是受害者,我所求的,不过是让父亲清白地走出那座牢笼,追寻公义与公正。”
沈姝语气坚定,眸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光芒,“而不是让我父亲蒙冤,仅仅因为你的一点关系,就能减少他的牢狱之灾。”
陆谨言沉默不语,只是吐着烟圈,侧目凝视她,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讽刺:“你已经成年了吧,嗯?”
不顾沈姝尴尬的表情,他用近乎嘲笑的口吻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沈姝与其价值观格格不入,也无意再与他争论。
陆谨言却没有轻易放过的打算,一把将她拉近怀中,迫使她倾听:“沈姝,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正义,有钱自然有人会为你打造对你有利的‘正义’,懂了吗?”
沈姝沉默不语,眼中尽是不耐烦。
“你以为,你那所谓的骨气是如何保持至今的?”
陆谨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沈姝,你现在这份骄傲与倔强,之所以能这般理直气壮,是因为我在背后用金钱支撑着,你清楚了吗?”
“你送的东西,我从来没碰过,都会还你。”
沈姝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声音淡漠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那点东西值几个钱?”
陆谨言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屑,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笑她太天真,眼底却藏着深意:“你知道你上学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吗?又是否清楚,为了减少你父亲五年的刑期,我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在沈姝的心上。
面对这一连串尖锐的问题,沈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无力的辩驳:“我爸本来就是无辜的……”
陆谨言闻言,手指轻轻一弹,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火星,随即湮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看来我刚才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沈姝抿紧了嘴唇,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只渴望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远离这个让她心生畏惧的男人。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对不对?”
陆谨言似乎心情颇佳,拉过她冰凉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小姝,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