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考特训的程序很简单,只有一个,就是——猜题。
其实自启用科举以来,八股文就成为固定的形式。而其中考察的部分,无非就是民生民情财政边疆等几个方面。
以固定的形式,探讨具体的问题。还有比这更容易应付的考试么?
“这些,今晚看完再睡觉。”我将一堆卷子扔到他面前。
而卷上,是我早已提前做好的八股文答卷。财政边疆民生民情等,分别作了一份。
他拿过卷子,随便拿起一份,眼睛瞪得老大,继而“啧啧”有声,最终,拍案:“好!好!文如江河,气如长虹,志在九霄,真是……真是,字字珠玑,文不加点。”
“别说些没用的,快点看吧。看完再睡。”我冷冷道。
第二天,依然是这堆卷子,依然摔到他书桌上。
“十天之内,背熟。”我说完转身,头也不回。
就这样,我们一路从蜀中行至京城,白天行路,晚上温习。
白天在马车里,我让他看书,晚上在落脚地,我让他背卷子。
背的是那堆卷子,为的是他笔试夺魁,看的是我给他挑选的经典策论,为的是殿试能从容面对当今皇上可能出的考题。
一路下来,他半点没闲着。
而我,撑着下巴安然闭着眼睛休息。
刚开始,他都会有些不服气:“我背得这么辛苦,你倒好生悠闲。”
“因为我过目不忘。”我淡淡回答,似乎在讲述最平常的一件事,就像将自己上顿吃了什么饭一样。
他自然是不信,但我让他自己写文当场检验,我看了一遍便能全部背出……他噎然半晌。
有时他也会动歪心思,手刚放在我肩膀上方,我就含笑用手拂开:“说好的,你金榜题名之时,就是我们定亲之日。好了,不要浪费时间,看书吧。”
他当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我们之间是有生意的,而这个生意,他是稳赚不赔。
就这样,等我们到达京城,科举考试也赶巧快举行了。
日子不多不少,一点也不浪费。
因为对我来说,跟男人相处的时间,越少越好。
然而,在科举考场前,我还是看见了另外一个我不想见的男人——周文。
“倾城!”他远远看见我,眼睛瞬间亮了,欢喜地挥手跑过来。
我左右环顾,确定没办法在瞬间消失装没听见,便大方回头,微笑:“周公子,好久不见。”
“倾城,你去哪了?”他倒是不客气,一跑过来就拉住我的手问。
我皱眉,心中一阵嫌恶,刚要拂开他的手。
另一只手却伸了出来,一把拉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来人是苏茗。
“他是谁?”
“他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开口,眼光都看向我,而眼神却各不相同——周文眼里,是一种近似委屈如孩子般的眼神;而苏茗眼里,是一种现实男人如鹰的眼神。
我吁了口气,淡淡道:“我朋友。”
这三个字,是回答周文,也是回答苏茗。
“你朋友?”
“你朋友?”
两个又是异口同声。
继而,他们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清楚。周文最先反应,拉我的衣袖:“倾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会认识这个穷酸书生的?”
他说的原是实话。在他们这种锦衣玉食惯了的公子哥眼里,苏茗确实只算是穷酸书生了。
然而,这话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无疑是一把利剑。而在这个男人和他最在乎的女人面前同时提起,更是利剑中的利剑。
“这位公子,你请慎言!”果然,苏茗更黑了脸。显然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我说错了么?你难道不寒酸么?”周文显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理直气壮地反驳。言辞间,无半点尊重。
苏茗脸色铁青,拳头也捏了起来。我几乎以为他要动手。然而,他怒极反笑,没有动手,而是昂起下巴:“是么?呵,可是就算我寒酸,也依然是城儿的未婚夫。”
果然是个犀利的男人。报复得很到位。我摇头叹息。
“你说什么?”周文闻言果然如炸开毛的公鸡,红了眼,看看他,又看看我,“倾城,他说的是真的?”
“嗯。”我扣着指甲,没有反对。
“为什么?”下一瞬,我立刻听到了爆发出的吼叫,震得我忍不住掩了掩耳朵。
“倾城,你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捂住了耳朵,却依然被他按着我肩膀晃得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苏茗的声音响起。随即,周文的手被拉开。
于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