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你好!”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梦寐以求的身影走了出来。
“言儿?”
我与周文异口同声。
“你……你们!”她一跺脚,“你们居然……”
我无语,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想,在我跟她表白之后,此刻她见到此景,只怕更不能接受吧?
但是……我这次真没有啊。我只是想了解母亲的前尘,所以才在他们考试后约了周文单独见面而已。我们谈的,都是我的母亲啊。
“言儿,你听我解释。”我自己一时也没理清头绪。因为如果周文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跟温言就是表姐妹。那么……我们的关系更乱七八糟了。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不要你解释!”她看来也不想听我解释,而是怒看周文,“周文,是你跑来我家说要再续婚约!这才几天,你又跟她……”
原来是周文找她再续婚约了?真……有够无耻。
我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周文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显然,对于这件事,他并不是没有羞耻之心。
温言将怀中食篮扔向周文,篮子在他身上撞了一下,便跌到地上,随即“骨碌碌”滚好远。
“我原本还怕你考完试饿了,还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的饭菜,还亲手为你做了甜汤……没想到你……你……”她说不下去,眼眶红了,咬了咬唇,最终,只吐出一句,“好!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这一次,她的伤心比上次少,火气比上次大了。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而且脚步都不用抬的,用跺的。
是吧,如果第一次周文可以解释为感情上的一个意外,那这反复无常的第二次,就是找不到任何借口的无耻了。
一切很明显:这个为了名利的男人,在数月之前的鸡飞蛋打后最终向权利妥协了,赶在科考前夕来丞相府谢罪,希望再续前缘。而温言那个白痴居然真的耳根子软到相信了他的种种理由与甜言蜜语……于是,他再度以丞相准女婿的身份参加科举。而温言那个小白痴,也像一个传统的懂事准妻子一样在场外真心等候,并为他送饭菜甜汤……然而,这个男人,在碰到我的那一刻,又完全背弃了所有……
唉。这个温言啊温言……
“喂,你等等。”看周文没有追她的架势,我赶紧跟上去要追。
“倾城!”刚刚低着头装死的周文终于动了,追的却是我。
他拉住我的胳膊:“倾城,你不要走!”
他的眼里写满了欲望与渴求:“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再离开我!”
我回身,认真看了看他的脸,然后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恶心。”
然后挣脱胳膊,朝温言的方向追去。
好在温言是千金体质,走得并不快。我迟走一步还是能追上。
“言儿,你听我解释!”我拉住她。
“你放开!”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哭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脏?
我懵了。
我心爱的女人,说我……脏?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你想要周文,我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了,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我求求你!”
已经立春,我却觉得身子比冬至那天更彻骨冰凉。
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我啊?认为我就是个专门跟她作对一会说喜欢她一会又抢他男人的变态么?我就以折磨她为乐么?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我!不!甘!心!
“你听我解释!”我再忍不住,有些粗暴地按住她的肩膀,拼命摇,“你给我冷静一点,先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你必须听!”我掰开她的两只手,吼。
“我不听!”大小姐的任性与吼声不输给任何人。她挣扎着抽出手,乱挥乱抓。
就这样,我们两个扯扯闹闹成一团,终于,“嗤啦”一声,我的衣服自衣领,顺着纽扣被她生生撕拉破了一大块,甚至脖子上也因为她的用力过猛而被抓出了几道紫痕。
她怔了怔,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我的玉坠还我!”
玉坠?这个词终于让我已经发热到完全不能思考的头脑恢复了一点理智。
玉坠?
唔,那个东西……
我这才想起,当日给她治病时,那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把那玉坠拿走了。
“丢了?”她见我思考良久,眼中的哀伤与愤怒更盛,咬唇点头,“好,好……丢了更好,更好!”
“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