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倭寇要我们交出公主和亲啦!”
“可不是嘛,听说文书都已经送来了,只能我们皇上点头签字呢。”
“不会吧?怎么可能!皇上只有这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嫁那么远去和亲?”
“怎么不可能!打不过人家就只能送女儿呗!我也听说了,是我家隔壁一位大爷说的,他儿子就在军里当官呢。人都说了,现在皇上死活不出兵,只怕不割地赔款送女人是不行了。”
“可是皇上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而且听说倭国的皇帝是个糟老头子,我们公主才年方十八,去年科考的时候有人提议在状元榜眼探花里招个驸马,皇上都不同意,说要多留几年。这会怎么舍得送去跟个老头子和亲啊?”
“嘿舍不得又怎么样,打不过人家呗。”
“怎么打不过!我们国家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倭寇都淹死了!哪里会打不过!当年先皇也没少打胜仗的!哎我记得当初就是先大皇子殿下亲自带的兵。哎对了,他儿子不就是现在的定安王嘛,听说也挺厉害的,听说当年七岁就随他爹爹挑了高丽国一个先锋官呢!如果让他带兵出战,肯定能打死个狗倭寇!”
“别开玩笑了,这您也敢说。谁不知道我们皇上最忌讳的人就是先大皇子一家啊!我看,他就是宁可割地赔款送女人,也不会让定安王掌兵的。你想啊,这再怎么打输仗,也就是龙椅坐得不安稳,若真让这定安王掌兵把反造了,可就连这龙椅都做不成了!”
“那……那难道就真的要把我们的公主送去和亲不成?”
“不然怎么滴!”
“唉,造孽哟——”
“你们还要命不要了,再这乱谈皇家的事。要是回头被官兵听到,看不锁你们进牢子!”
……
随着几个人醒悟过来的“嘘”声,他们停了嘴。
我与秋写意在隔壁桌喝着茶将其一五一十听了个全。
两人交换了一下笑意眼神,吃着水煮花生。
水煮花生比炒花生对女人的容颜,所以我跟花晚晴不约而同每次都选择这个而非炒花生,只不知向来自许潇洒的秋写意为何也总是吃喝得恰到好处。难道她也很在乎自己的容颜?不像!
可是她又为何始终保持着清淡饮食?这完全不是她为人快意沉浮的作风啊。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她,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出神了半天,才笑:“为了一个人”。
到底为了谁?她没有细说。我也就识相地没有再问。
等我们又吃了十来颗花生,隔壁桌那几个人大概没了话题也呆得没意思,就喊小二来到结账走人了。
看他们离开,我这才回头看向秋写意:“看来温丞相那边行动得不错。就看你和你家花老板的表现了。”
她嗤笑:“我的笔力,花老板的台功,你还没信心么?”
我弯起嘴角。举起茶杯。
她也摇头笑笑,举起茶杯。
两杯对碰。
是的,我的智谋,她的笔力,花晚晴的唱功,加在一起,是可以翻覆任何王朝的软力量。如果说,男人之力,是强硬的压迫;那么,女人之力,便是绵柔的渗透。而我们三个合力,可以绵柔地抓住每一个人最柔软的内心。
果然。
秋写意的新本子开演后,短短不过五天,整个长安街就全部歇业了——因为,占着摊位做一天生意,还不如把那个摊位租出去给人看戏得的钱多。他们看的,自然是花晚晴的戏。
五代十国时期,有一位传名千世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做花蕊夫人。
或者说,后人称她为“花蕊夫人”。“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
但凡女子,才貌上天必不使兼得。易安有远胜男子之才,容貌上便只能算平凡;薛涛横波夫人柳如是等算是美女中以才闻名的,但若真论起来,她们笔下也多是些繁华辞藻的生涩堆砌,实在算不得什么灵透之才。
而唯一例外的,或许只有一个被称为“花蕊夫人”的女子。
千百年前。那个女子本有着颇为顺遂的前半生:后蜀后主孟昶以倾国之力,对其独宠,因她一句喜欢牡丹,便下令全国官民遍植牡丹,并放出豪言“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
然而,自古红颜多事。她的平静,同样在遇见宋太祖赵匡胤的那一刻改变……
依然是国君美人的故事,总绕不过国君间兵戎相见血染山河,最后总是留下一抹美人戏江山的传说。
然而,这个花蕊夫人内心是怎么想的?却从来无人关心。
而据史料记载,这位花蕊夫人倒是颇为气魄的一位女子。宋太祖闻其才华无双,请其作诗,她挥毫而就:君在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短短四句诗,诉尽了一个倔强女子在遇到丈夫投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