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一方面赢了我的父亲,登上帝位。另一方面,一股暗流却在全国涌动。
登基那天,朝臣只到了一半。另一半,托病不出。
好大的胆子!新皇登基,敢托病不出!然,刑不下众人。他们既然有半数人都托病不出,我也便不好再说什么。却由此可推知自己想真正赢得这天下,还需展示更多实力。
是的,是展示实力,而不是展示所谓的道理。这个世上,人们只服从强者,实力比道理有用得多。
此时,我手中亲信兵马其实没有:随我远征的兵将,在我归来的那一刻,便被当初的皇帝我的父亲,早早派回原地,并不跟随我左右;而朱尚书他们手里的那群兵马,虽跟着我夜袭皇宫,却也不算是我自己的亲信;而占领皇宫后收编的御林军,他们大都受过太上皇恩典,此刻摄于我之威势不反击已经算是万幸了,也做不得我的左右臂膀。
所以,别人才敢如此恣意乱为。
这不,民间的舆论已经传开了:
据说,某个小村庄,有一日早上公鸡突然不叫了,而是母鸡集体打鸣……然后,那个村庄发了瘟疫,无一人幸免,全部死亡。
又据说,某另一个小村庄,公鸡开始下蛋……不出三日,这个村庄莫名着了一把大火,被烧得无一幸存。
……
总之,一个又一个传说,一条又一条人命,堆积出了一个事实:牝鸡司晨公鸡下蛋,有违天道,必将遭受天罚!
呵呵,不错的手腕。
不出一月,我朝百姓已经个个人心惶惶。
“陛下,微臣请陛下降旨,查出造谣者,按谋反罪论。”一个打定将宝压在我这边的大臣上前请奏。
“哦?”我轻轻支着额头,“那爱卿觉得,应该怎样查出造谣者?”
抬眼看他的一瞬间,他明显一呆,瞬间痴了。
早已习惯了男人看我的眼神,我懒懒转过眼去。
“启奏陛下。”这时,另一个人站了出来,“微臣以为,可以以严刑为依据,一一审问传播此消息的人,必定要他们每个人都供出上一个传播的人……如此,必定可以抓住始作俑者。”
“哦……”我摸着下巴,看了看站在下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尚书。笑了笑,“爱卿此计甚妙,只是朕刚登大宝,根基不稳,还不想如此严刑峻法。”
呵呵,以如此严刑逼供之法,是怕臣民不反么?
于是,群臣哗然,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法子。
我叹了口气。对于这群乌合之众,我确实也没抱多少希望,他们是安逸得太久了,除了贪钱与往上爬,还知道什么?
看来,我是极需要引进一批新的血液了。
晚上用膳时,我提到这个,秋写意微笑:“陛下才刚登上帝位,龙椅还没坐稳,就想着朝廷大换血了?”
“你也觉得太快?”我也笑,“你别叫我陛下,就跟我该怎么说话怎么说话吧。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嘛,对于朝堂,好建议倒是没有。”她也不客套。毕竟,以我们的关系和长期的习惯,虚那些朝堂礼节确实没什么意思,“但对你的私生活,我倒是有些建议。”
我哑然。
不自觉看向温言。
那边,温言也红了脸,低着头,只挑着自己碗里的那根青菜。
“言儿别折磨你那根青菜了。我们陛下以万金之尊可等着你的回答呢。”秋写意打趣,望着她。
花晚晴和舞纤罗也望着她。
她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吃饭吧。”我转移话题,笑眯眯,“这是圣旨。”
那几个人也识趣笑嘻嘻:“接旨。”
晚上各自回房,我也没有多话,只将她们一一送回房。
这个皇宫,如今成了我们集体的家,温馨随意。呵呵,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孤猜你现在只有一事还不满足。”某日,列飞扬来找我夜谈,开口便是这一句。。
我却笑:“何事?你是指他们造反?”
其实,自我登上帝位,已经有许多不同立场的各方势力,在蠢蠢欲动了。
而当那些关于牝鸡司晨的传闻被一传再传深入人心后,他们终于出手。今日早朝,已经有了消息:五万谋反大军,已经集结,向京城方向开来。而一路上,又有其他人加入,已经集结至七万。”
五万人马并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这人数一直在增加……
是的,只要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牝鸡司晨公鸡下蛋”的传闻。更何况,伴随着这些传闻出现的,是一个又一个似乎是上天预警的灾难。
而我,没有自己的亲兵。至于与我结盟的朝凰国,兵将早已在我拒敌时被我拒在千里之外。
可以说,我现在是手无寸铁对一群迎扑而来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