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有点晚了,加上也没称手的工具,柳岁就与景昭辰商量。
“接下来咱们是一路赶去江南?路上可还有大些的城镇?”
景昭辰放下手中的书卷,替她斟了杯茶。
“也不必赶的那么急,反正谢家的事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处理完的,岁岁可是缺什么?”
柳岁懒懒倚在才铺好的床榻上。
“阿离毕竟是女孩子,她的伤还是尽早治为好,可之前的那些工具都不太称手,所以想着找个铁匠重新打造一副。”
景昭辰翻看了一旁的地理志。
“大概走两日,就能抵达穆城,因着离江南近,很是繁华,不妨在那里停几天,接下来就再无大的城镇了,所以岁岁看看还需要采买些什么日常所需。”
柳岁用手撑着脑袋,困的几乎睁不开眼。
“好,这些你看着办就好。”
在清陵村逗留两日,压根就没怎么合过眼,加上担忧怀风和阿离的身体,她就没睡个完整的觉。
景昭辰轻声唤她,她却气息平稳,人已沉沉睡去。
景昭辰替她盖好被子,悄悄退了出去。
他很爱柳岁,也非她不娶,可说到底两人尚未成亲,歇在一个帐中有损柳岁的名声。
他想给予柳岁尊重,也想尽可能的给她自由。
江树几个挤在一个帐子里,不肖想,也知此刻几个大老爷们谈论的无外乎就是姑娘。
景昭辰想了想,还是钻进了长白和怀风的帐子里。
怀风已经睡着了,唇边挂着抹浅笑。
长白蹙眉,手中捧着本厚厚的书卷,正在认真的翻看。
见景昭辰进来,长白挥挥手。
“死丫头又在你帐子里睡着了?依老夫之见,干脆快些娶了,也省得总要避嫌。”
景昭辰笑而不语,替自己和长白倒了盏茶。
“我说过定要给她个完整的大婚,不能委屈了她,成亲之事不急在一时,前辈这是在看什么?”
长白长长叹口气,回头看一眼睡得正香的怀风。
“养着的那只小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神,老夫翻看师父留下的手札,想着能不能寻到点门路。”
书卷摊在一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的地方甚至还特地画了图,标注得十分详细。
“那您可有发现?”
长白摇头。
“要说阵法,灵力这些,老夫倒是能帮上忙,可这蛊就只是了解个大概,毒什么的就更不行了。”
长白简直无力吐槽。
师父留下的这本手札里大部分是关于吃!
甚至详细到某处某个深巷里的桂花圆子好吃到让人无法形容的地步。
别人师门传下来的要么是绝世功法,要么就是独门绝学,偏他们的师父与众不同!
说好的不许食荤腥,结果他老人家第一个破了这条门规!
这要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反正老夫那师门中就没几个是正常的!你观长天也可知一二,他从前就是跟着他的父亲卖猪肉的,师父说他有灵根,结果,人倒是勤奋努力,可惜天分不足,跟老夫一样,是个半吊子。”
景昭辰暗忖,您老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不靠谱!
“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汰老夫呢?告诉你,老夫对于阵法可是相当精通的!就是可惜了,师父说我是不学无术,把关于阵法的书全部藏起来了。”
“可雪魄山只剩下您一人,想看什么书,不都随您心意吗?也无人管得了你。”
长白被点到了痛处,猛地拍一把大腿。
“快别提了!师父云游前在藏书阁设了阵法,几十年了,老夫都未能破解,自然也上不了三楼!”
他气得站起来,不停地在帐子中踱步。
“你说,他人都跑了,干嘛不让老夫看那些书?”
话头猛地顿住,继而看向景昭辰。
两人异口同声,“除非藏书阁中另有蹊跷!”
长白摩挲着下巴,眼睛半眯。
“难不成师父也喜欢看那些咳咳,少儿不宜的书籍?也不应该啊,师父他老人家清心寡欲的,一生未娶,见了女子亦是目不斜视。”
景昭辰抚额。
这要是长白的师父还活着,听到这话非得暴走不可。
景昭辰提醒长白。
“有没有可能,那里面藏了秘书,譬如说关于岁岁体内的邪火,或者是禁制什么的?”
“不知道,不知道,他老人家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谁能猜得透他的心思,睡觉睡觉!等此间事忙完,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长白入睡很快,呼唤声震天响,吵的景昭辰辗转难眠。
要不,还是早点把柳岁娶回来!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