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柳岁手里拿着把刚入城时在小摊上买的桃花扇,水灵灵的杏眼眨啊眨的。
姑娘们顿时一阵骚动。
“哇,这小公子不当长相脱俗,还好有才华。”
“瞧着倒不像江南人,可那皮肤竟比我的还要水灵。”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此生若能嫁他,当无憾。”
柳岁露出的一双眼满含笑意。
“姐姐们平日里用的都是哪家的胭脂水粉?皮肤好的能掐出水来。”
她的声音本就软糯,如今刻意压得低沉了些。
姑娘们一个个羞红了脸,可眼睛却似黏在她身上。
景昭辰眼角抽了抽,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直跳。
他往后退几步,不着痕迹地掩住鼻子。
女人太多,周身的脂粉气呛的他一阵头晕。
才入城,长白就被长街上的小吃摊子吸引了,拉着怀风和阿离吃的不亦乐乎。
江树跟着自家爷也往后退几步。
“爷,柳姑娘这是男女通吃啊!您就不管管?”
景昭辰斜睨他一眼,以扇掩面。
“她这么做自有道理,你们都离远些,别误了她的正事。”
江树心道,您就这么宠着她吧,到时候多几个情敌,您哭都没眼泪!
果听姑娘们开口,声音软得似春江水。
“小公子好会说话,城中大多女子用得都是芳华阁的胭脂水粉,对了,他家新出了一款头油,即使沐浴之后,那味道依旧可保持五日不散。”
柳岁颔首,冲着开口说话的姑娘粲然一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美的令人挪不开眼!
姑娘们发出轻呼,花痴似的围在柳岁身边,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入城不过半个时辰,柳岁就将这里售卖水粉的铺子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她拱手,微俯身。
“多谢姐姐们告知!小生这厢有礼了!”
言罢,冲着姑娘们挑了挑眉。
这若换了旁人,这番举动定会被说成是轻佻。
偏柳岁姿容迭丽,一身男装更是衬得她如同是画中走出的谪仙。
好容易脱身,柳岁浅笑盈盈看向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景昭辰。
“阿昭,咱们走吧!你肚子饿吗?”
天色向晚,市井街巷,亮着一簇簇明灯。
空中开始飘起细雨,大片大片的琉璃瓦沾着水珠,淡白的雨雾将城郭人家、画桥水阁全都笼罩其中。
行人并没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就离开,各种颜色的油纸伞撑开,又是另一道风景。
柳树下,卖画为生的年轻公子,不急不慌的支起蓬帐,白衣墨发,不沾纤尘。
柳岁咂舌,“好漂亮的小公子,卖画真是可惜了。”
景昭辰不语,将才买来的油纸伞又往她那侧偏了偏。
二人低声交谈,缓缓迈上小桥。
河中桥,年代久远,石料磨得溜光发亮,石栏槛上已经长出层青苔。
“小心脚下,一落雨,这里的街道就会有些湿滑。”
柳岁紧紧挽着景昭辰的胳膊,手中举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她咬一口,递到景昭辰嘴边,他也不拒绝,虽不爱吃,仍是将剩下半颗果子咬下来。
青石板的道路很快润湿起来,两旁的垂柳掩映着林林总总的店铺,廊下早早点起风灯。
十里秦淮水相润,烟雨金陵俏江南。
因着此次要在江南待很久,景昭辰决定不住客栈,他的人早早便寻好了院落,一应家具等也准备齐全。
东街巷弄里,青石板的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净,两旁树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眼前的门庭早早掌起风灯,从外面看来与平常人家与异,甚至连个牌匾也无。
“闹中取静,我觉得岁岁应当喜欢,所以早早便买了下来,总比住客栈要方便些。”
柳岁回头,三进三出的府邸,转个弯就是闹市,出行很方便,而且这附近好像也没其他人家居住。
“还是阿昭想的周到,只是为何不见其他人家?”
景昭辰只笑着牵起她的手。
“我若说了,你定会说我败家,想着我们不知要在此住多久,你要做的事也很重要,故而将周围几家一并买了下来。”
柳岁任他牵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确很重要,而且也需要几间小作坊,如今倒是方便了。”
庭院深深,花香满径。
院中央有一方池塘,荷花开得正浓,与倒影中的亭台楼阁相映成趣,美的好似一幅水墨画。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