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水,醒醒,到家了。”
苏思水在一阵低沉的男声中醒来,懵怔中还以为是手机的闹铃响了,下意识伸手去摁。
结果摸了半天,却发现软软弹弹,像是手感极佳的解压玩具。
这么想着,无意识间就多摸了两把。
后果就是犯案的手被当场逮捕。
苏思水轻轻“嘶”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对上的就是一张涨红的俊脸。
“郭烈?”
男人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到家了。”
苏思水看了眼四周的风景,才揉着眼睛坐直身子。
“哦,就到了呀,还挺快的。”
她这一路睡得格外踏实,连个梦都没做,醒了也是神清气爽。
只是身边的人表情却显得而有些古怪。
“郭烈,你不舒服吗?脸咋这么红?”
男人张了张嘴,“没有。”
“明明就有啊。”苏思水用手背贴在对方脸颊上,明显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好烫,是不是中暑了?还要喝水不?”
她低头找随身携带的竹筒,郭烈却已经跳下了牛车。
“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眼瞧着男人大步流星就往林子里冲,苏思水赶忙把人叫住。
“等等!”
她追上去,一把薅住对方
的衣袖。
“你跑啥?东西还没拿呢!”
郭烈不得已停下,却红着耳朵不敢看她。
苏思水从怀里摸出钱袋子,分了一半的银子给对方。
“一共一千三百三十文,你拿一半。”
“还有这个,是给乌云的,你帮我转交吧。”
红色的布老虎塞进宽大的手掌中,衬得玩具小巧又精致。
郭烈惊讶,“你还真给乌云买东西?”
苏思水:“当然,苦啥也不能苦孩子。”
“乌云帮忙看家,功劳很大的。你这个当爹的,得多鼓励它。”
郭烈回想了一下,乌云从小就没什么正式的玩具,磨牙都是用的猪骨棒或者随便捡来的木头棍子。
这么说来,他这个狗爹的确不太称职。
“好,我替你转交给乌云。”
……
送走了郭烈,苏思水赶着牛车进村,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下。
“干啥?”
苏老四张开双臂站在路中间,似笑非笑地盯着苏思水。
“可以啊,小小年纪就懂得勾搭野男人了。”
“水丫头,我真是小瞧了你。”
一听这话,苏思水就猜到对方多半是看到自己刚才和郭烈的互动了。
“苏长华,你这嘴不想要了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不会说话
就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毒哑了你!”
对上她狠戾的目光,苏老四心虚地后退半步,却又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
“我都瞧见了!你刚才和一个陌生男人卿卿我我,那人根本不是咱村的。”
“说吧,你到底去哪儿勾搭的野男人!?”
“关你屁事。”苏思水嫌弃地挥了挥手,根本没打算回应他的质问,“让开,我要回家了。”
苏老四:“哈哈,你都不敢说,就是承认了!”
苏思水翻了个白眼,“我承认你是个猪脑子。”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以你的人品,也没人会信你的话。”
“赶紧滚开,再挡路,我就直接从你头上碾过去。”
“你!”
苏老四原本想用这件事威胁苏思水,从她身上讹点钱花的,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意。
眼瞧着牛车直端端冲着自己撞过来,他一边夹着尾巴后退一边吱哇乱叫。
“死丫头,你等着瞧!”
“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
……
过了没两天,村口的张婶儿把断腿的杨大山接回了家。
紧接着村子里莫名其妙流传出一则消息:苏老二为了现在住的房子,把自己女儿卖给了老郭头的野人儿子
当媳妇。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思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啥?”
苏睿气得面红耳赤,“我今天去打水的时候听到的,村子里好多人都在说呢!”
“所以你就跟别人干架了?”
苏思水上前,轻轻撩起对方额头上的碎发,吹了吹红肿的包。
苏睿不好意思地垂眸,“是李二狗,他说话也太难听了,我实在是气不过……”
“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