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说!这不是你大伯的鞋引子,我家可没这样式的鞋底!”
老太婆嘴上否认着,但腿脚却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钱种苗回过神来,“哦!原来是你们!”
“亏得我爹还替苏长富说好话,帮他洗脱嫌疑,没想到真是你们家搞的鬼!”
“好哇,敢偷割村子里的秧苗,我看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回头我就告诉我爹,让他联合乡亲们把你们全家赶出去!”
老太婆闻言猛地吸了口气,腿脚都吓软了。
“你,我……长华,快,不能让他们把鞋印子带走。”
苏老四一个箭步飞奔过来,作势要抢苏思水手里的证据。
苏思水却预判了对方的行动,先一步朝树林的方向狂奔,随便从地上抓了把野草,将上面的粉尘和倒刺糊在纸张上。
“来啊,我已经在这上面涂了痒痒粉,你要是不怕过敏,就来抢啊。”
苏老四脚步顿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思水手里的野草是村子里常见的一种植物,成熟之后会结出细密的白色粉末,仔细观察能发现这其实是野草的果实,上面带着极微细的倒钩。
一旦与人体的衣服或者皮肤接触,就是黏在上面
。
很不幸的是,苏老四从小就对这种植物过敏,每次粘上都会出现红肿瘙痒的症状。
苏思水抖了抖野草,甚至鼓起腮帮子往他的方向狠吹了一口气。
苏老四吓得连忙后退,“死丫头!你别嚣张!”
老太婆冲过来帮忙,“把东西交出来!”
“想要,你们自己来拿啊。”苏思水不退反进,趁着对方不注意,把证据直接糊在了苏老四的脸上。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苏老四把鞋印扯下来,反手塞到了老太婆的怀里。
老太婆虽然对这东西不过敏,但被草籽的倒刺勾住皮肤还是会觉得瘙痒难忍。
趁着两人鸡飞狗跳的时候,苏思水又抓起一把野草撒到两人头顶。
草籽卡在头发里,顺着衣领往身上钻,痒得两人化身跳脚鸡。
“娘,我好痒啊!娘!”
老太婆也难受得紧,一边抖落身上的草籽一边叫骂。
“死丫头,你给我记住!”
这种情况肯定是没办法再抢鸡崽了,母子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等对方离开后,钱种苗赶忙上前关心道。
“水丫头,你的手没事吧?”
苏思水“哦”了一声,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掌心的皮肤已经红肿不
堪了。
就在钱种苗惊呼着不知所措时,苏思水却返回树林旁边,随手摘了几片叶子揉吧揉吧,将绿色的汁水涂在自己掌心。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瘙痒就止住了,连带着红肿都消退了大半。
“看,没事了。”
钱种苗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是我记糊涂了,差点忘了你自己就是大夫。”
“对了,刚才那个鞋印子还是被你奶和四叔抢走了,这可咋办?”
“没事。”苏思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抢了就抢了,我也没指望凭借那一张纸定我大伯的罪。”
见钱种苗一脸不解,她仔细分析道。
“这鞋印子的确是在鸡圈附近采集到的,但这并不是关键性证据。”
“一旦我大伯咬死了不承认,咱们也没法子。”
“我刚才把东西拿出来,就是为了吓唬一下我奶和四叔。而且观察他们的表情,我估摸着偷割秧苗这件事是我大伯一个人干的。”
“等着瞧吧,我四叔回去肯定会跟我也告状,到时候我大伯也没好果子吃。”
……
……
“给我跪下!”
苏老爷子一脚踹在苏老大的膝盖上,上去就扇了对方两耳光。
“真是能耐了,居然敢偷割大
家伙的秧苗。”
“你不怕死,我还没活够呢!”
他气急败坏地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现在是啥年份?老天不下雨,大家伙能种出秧苗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你居然把苗给偷割了!”
“要是扔村里人晓得,咱全家的命都得赔进去。”
苏老四站在旁边,一边忍不住挠痒痒一边抱怨道。
“爹说的对!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今天要不是我和娘拼死把鞋印子抢回来,改明儿村子里的人就要把咱家房子给点了。”
老太婆身上的痒痒劲儿也还没消退,也忍不住埋怨苏老大。
“你心里有气为啥不跟家里人说?非要悄悄去干这种事。”
“你说你干就干吧,还给人留下把柄。”
“就算这鞋印子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