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坐在椅子上的邹剑豁然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只见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李芙径直走上公堂。
“衙门外面的鸣冤鼓都要被人敲破了,县令大人却不肯升堂,此等怪事,妾身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苏思水等人接力敲了足足两刻钟的鸣冤鼓,半个县城的人都知晓了这件事。
恰好李芙的贴身丫鬟采买糕点回府,在途中看到了这一幕。
得知救过自己性命的苏思水击鼓鸣冤却被邹剑拒绝接审案件,李芙过意不去,这才带着人前来现场查看。
两人的视线有瞬间的交汇,苏思水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有李芙在,这顿皮肉之苦算是省去了。
“启禀夫人,我们并非在县衙之外喧闹,只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请求县令大人升堂审案,为民女主持公道。”
“如果连击鸣冤鼓也算是闹事的话?那以后谁还敢来衙门告状?”
苏思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芙并没有看她,而是一直注视着邹剑的面容。
注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恼羞成怒,她便猜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县令大人,要打要罚,都等到审完案子之后再说吧。”
邹剑对于李芙的插手显然是不悦的,但这种情绪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瞬就
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先审案。”
反正按照他事前的安排,周老七的案子是翻不过来的。
等着三个女人闹够了,再一并拖出去打板子。
势必要让衙门上下都感受到他这新官的三把火。
啪——!
惊堂木再次落下,邹剑怒视着堂上的苏思水等人。
“尔等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赵佩儿咬了咬唇,把自己如何被周老七轻薄的事实娓娓道来。说到痛心之处泪水止不住滴落,引得一众百姓替她愤愤鸣不平。
“民女请求县令大人重审此案,将周老七绳之以法!”
听完赵佩儿的陈述,邹剑不慌不忙地开口。
“审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这案子本官已经查证过了,身为捕头的孟方正与周老七有私仇,所以在调查的时候动用私刑,逼迫周老七认罪。”
“至于人证杨天恩,也是惧怕孟方正的威胁,才指证周老七有罪。”
邹剑话音落下,围观百姓顿时议论开来。
“啊?居然有这回事?”
“那这赵家姑娘到底有没有撒谎?”
“我瞧着不像啊,谁家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邹剑的反应早在苏思水等人的意料之中,她与白可儿对视一眼,后者往前一步。
“
大人,既然大人已经调查清楚,可否传唤杨天恩出堂作证?”
邹剑蹙眉,“放肆,本官说的话你敢不信?”
苏思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是目前双方各执一词,要想服众,至少得让人证出来亲口承认才好。”
看着堂下的三位弱女子,邹剑冷嗤一声。
“罢了,就知道你们几个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传此案的人证杨天恩前来问话!”
就在邹剑的命令下达之后没多久,杨天恩就搀扶着杨奶奶一起来到衙门。
等人一到,邹剑就迫不及待询问。
“杨天恩,你老实告知本官,事发当晚有没有看到周老七轻薄赵佩儿?”
杨天恩撩起衣袍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启禀大人,草民的确有看到周老七轻薄赵佩儿。”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
“是真的!”
“人证说有看到。”
“这么说犯人就是周老七,那为啥被放出去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惊堂木再次重重落下。
“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撒谎!”
“之前本官问询你的时候,你分明说当晚什么都没看到。白纸黑字的口供在此,容不得你改口!”
杨天恩急得往前跪行了两步,“草民并非欺瞒大人,而是被人威胁不得不妥协。”
“就在数日
前,草民得到消息,如果不更改口供指证周老七无罪的话,整个县城的药铺都将不再向草民出售药草。”
“而草民的奶奶患有头晕头痛之症,汤药是一天都停不得。”
他说着红着眼看向围观百姓。
“要么撒谎,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奶奶送死,换成你们该咋选?”
乓乓乓——!
惊堂木不断敲击着桌面,显露了邹剑此刻慌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