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沈琢珺的住宅,雪醉下了马车不敢耽误,进门就开始呼叫成岭去找大夫。
成岭从院中匆匆出来,看见雪醉,说话支支吾吾的,“不,不用,去找大夫了,,,,”
雪醉不明白成岭的意思,着急道,“公子发烧了。”
“我知道。”成岭转头看了看身后,指着正厅说,“已经有太医在里面候着了。”
雪醉顺着成岭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深皱。
宫中知道沈琢珺生病的人不超过两人,这太医是谁请的,可想而知。可眼下沈琢珺病着,不敢耽误,只好请太医诊脉。
茶烟领着太医进屋的时候,沈琢珺已经换好了衣裳,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淡淡的。
沈琢珺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公子,这是宫里的太医。”茶烟轻声提醒道。
金面下的容颜一怔,随后沈琢珺淡淡地瞥了太医一眼,语气平淡:“有劳了。”
太医忙躬身行礼:“先生言重了。”
说着,太医便上前为沈琢珺把脉,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琢珺见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太医收回手,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先生驱寒之力不足,湿邪外侵,脉搏滑涩无力,舌苔白腻,体感畏寒湿气,应祛湿驱寒,温补阳气,以消除病邪。”
沈琢珺淡淡点头:“在下知道了,有劳太医开方了。”
太医开出药方后拿给茶烟,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告退离去。
茶烟送走了太医,转身回到院中,使唤成岭去抓药。
进屋看着沈琢珺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担忧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沈琢珺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茶烟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服侍着沈琢珺。
这一夜沈琢珺喝完药早早的就睡了,茶烟和雪醉轮流交替在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才敢眯一会。
沈琢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阳光,心中有些惊讶。
他坐起身来,感觉到身上有些酸痛,但精神比起昨日好了不少,看来顾初衍找来的太医,确实是把好手,这一剂汤药都能与南阳的张碑林媲美了。
他看了看床边的茶烟,她正趴在床边熟睡,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
沈琢珺心中有些愧疚,他知道茶烟为了照顾自己一定很辛苦。他轻轻地下了床,生怕惊醒了茶烟。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进房间。
站在窗前,看着那朵腊梅似乎比昨日开的更盛了,目光焦聚在花枝上,沈琢珺心中却有些沉重。
雪醉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沈琢珺已经醒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公子,你醒了!”雪醉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昨晚夜是没有睡好。
“嗯”沈琢珺微微点头,回头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茶烟说道,“叫醒她,回去歇着吧。”
雪醉走到茶烟身边,把她拍醒。看着睡的有些懵然的茶烟,说道“公子让你回去睡呢。”
“公子醒了?”茶烟揉了揉自己因为睡姿不当酸痛的脖子,眼睛在房间找了一圈,落在沈琢珺身上,眸光一亮,“公子好些了吗?”
沈琢珺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雪醉看着房中大敞得窗户,走到窗前准备关上,语气中带着抱怨,“公子刚好一点,就吹冷风,就不怕把自己吹得更严重了。”
“无妨。”沈琢珺看着雪醉关切得样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雪醉关窗之际,看见墙边得雪梅,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公子都病倒了,就不要回南阳了吧”
茶烟与雪醉对视一眼,跟着说,“从此地到南阳,马不停蹄的赶路,来回也得半个月之久。大概是老天不想让公子在受舟车劳顿之苦,才让公子生了这场病。”
沈琢珺的视线越过雪醉,落在了那株雪梅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这边是命运的安排吧,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便是躺着,我也需在冬至那天,赶到京城。”
雪醉闻言,心中微动,她看着沈琢珺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几分倔强与孤寂。
她深知沈琢珺要前往南阳的坚定意志,便也止住了劝说的念头。
雪醉缓缓合上窗户,转过身来,声音轻柔如丝:“公子,何时启程。我等好收拾衣物,与公子一起上路。”
然而,沈琢珺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此次行程,我只需成峰一人相随,你们便留在府中,替我照看门户。若有人来访,还需你与茶烟周旋。”
茶烟听后,忧心忡忡,“公子病还没好,不如晚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