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他在房中等了许久,结果等来的人不是舒柠,原来这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他云涵彧不过就是顾初衍用来诬陷云中庭的一枚棋子。
百灵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云涵彧对面,半眯的眸子突然睁开,透出一股狠厉来,“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得到太子的另眼相看?”
她伸出手一把扯下云涵彧的发带,咬牙切齿说道,“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不过就是仗着云王之子的名号罢了,就凭你也配让太子放在心里。”
云涵彧紧攥着双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也不自知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一丝苦涩的开口,“就这么一个废物,不也让你们太子出卖肉体,费尽心机吗?”
百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慢慢抬眼,眸中带着一层阴雾,嘴角还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太子临走前嘱咐,若是见到你最后一面,便给你带句话。”
百灵靠近云涵彧耳边,声音带着蛊惑一般,“太子说,世子的身子,销魂极了。”
百灵说完,便被云涵彧冷不防的一把扼住了喉咙,他手臂往前一推,便将她抵在檐柱上。
此刻的云涵彧发丝散乱,垂下的黑丝遮住了他那张俊美的脸,他像是被恶鬼附身一般,那双幽冷的眸子盯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云府就算是没落了,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放肆。”
“你以为,你们的计谋能够得逞?做梦吧!”云涵彧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与屈辱。
百灵的脸色因窒息而渐渐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闪烁着一种挑衅的光芒,“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我百灵虽为女子,却不知道比你们南阳狗皇帝强多少倍。我知何为忠,何为义。”
“今日我所说,不过是转达太子之意,你若真有本事,大可去找太子理论,何须在我这弱女子身上撒气?”
云涵彧闻言,狠狠的加大手上的力度,似要把百灵的脖子拧断一般,眼中充满了厌恶。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他额前的发丝,在他失神之际,一枚钢针打入他的肩膀,云涵彧捂住伤口退了两步,他吐了一口鲜血,抬头看去。
一位黑衣人站在屋檐上,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的袖箭,眼神冷冽如冰的扫过云涵彧,落在百灵身上。
“百灵,你忘记太子的交待了吗?还不快走!”黑衣人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得了自由的百灵,扶着檐柱大口的呼吸,她扫了云涵彧一眼,眸中带着得意,“你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派人来接我了。”
百灵勾起一抹冷笑,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云涵彧,“去死吧!”
匕首闪着寒光,在雪光下划出一道致命的轨迹,直逼云涵彧的咽喉。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涵彧身形一晃,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反手一抓,竟将百灵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反手一掷,匕首如电般射向屋檐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一展,轻松躲过,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没料到,在如此重伤之下,云涵彧竟还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精准的判断力。
“哼,雕虫小技。”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形再度跃起,手中袖箭连发,密集如雨点般射向云涵彧。
云涵彧身形连闪,躲过了大部分袖箭,但仍有数枚击中了他的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身形不稳单膝跪地,但他依旧咬紧牙关,眼中无丝毫惧色,“顾初衍派来的人,就这点本事吗?”
百灵闻言,脸色一沉,正当她拔出簪子想要索取云涵彧性命的时候,黑衣人打断了她,“他已经伤了经脉,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百灵赶紧走。百灵心有不甘的扔掉簪子跟在黑衣人得身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涵彧缓缓站起身靠在墙角,他全身剧烈地颤抖也剧烈疼痛,身上力气逐渐抽空。
他抬起手拔掉胸口的那枚钢针,上面不见任何血迹。云涵彧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腰牌。
上面刻着一个“云”字,云字的一点已经有了一块凹陷,也是刚才那枚钢针打入的地方,这枚腰牌是沈君秋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是刚才救他一命的东西。
云涵彧跌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对着腰牌念着&34;对不起&34;,他仿佛极力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永远也得不到回应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上的红衣破碎不堪,凌乱的发丝擦拨着沾血的白颈,昔日灵动清亮的眸子里此时只剩下茫然,不见神采。
白雪覆盖了院中的青砖,云涵彧站在雪中,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他仰起的脸庞,张开口无声的喘息,那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雪水,还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