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群人,云涵彧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些人有没有什么标志?”
“标志。”茶烟认真思考了一阵,摇了摇头,“都是一身黑色,没有什么标志,倒是听师父说了一嘴,那些人不像是专业的探子。”
“是吗?师伯还说了什么?”云涵彧迫不及待的问道。
茶烟想了想,“师父说不论是敌是友,我们都要有所防备。”
“嗯,师伯言之有理。”云涵彧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看来还是有人不相信我已经死了,我们确实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茶烟轻轻摇头,将最后一件药具归置妥当,转身看向云涵彧,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师父说过,此地不便久留,等你拿到新的身份后,我们就撤出城内,离得这里远远的。”
云涵彧闻言,点了点头,只是眉间显得有些疲惫和忧虑。
刚刚午睡结束后的赤灵,在窝里动了动耳朵,抬起头往院子里看了看。随后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从窗户一跃而下来到云涵彧的脚边。
云涵彧正低头思索黑衣人身份一事,感受到脚边传来的温热触感,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蹲下身来,想伸手抚摸着赤灵顺滑的毛发。
结果自己双手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没有办法,云涵彧只好把赤灵抱起来放在腿上。用手背去轻轻的蹭了蹭它得脑袋。
赤灵似乎感受到了,这份触感和以往不太一样,睁开眼睛,歪着头看着云涵彧掌心的伤口,似是在询问受伤的缘由。
云涵彧把赤灵圈在怀里,温柔的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赤灵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轻轻地用舌头舔了舔云涵彧伤口,似是在安慰他。云涵彧低头笑了笑,继续用手背顺抚着赤灵得皮毛。
赤灵享受着这份亲昵,眯起了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树梢上的夜幕锐利地观察着这一幕,随即翩然飞离,栖于更远处的一根树枝上,眸中满是不屑,轻蔑地移开了视线。
为了掩人耳目,时景贤是晚上来的。他从怀中掏出两张文牒交给云涵彧,“涵彧哥,事情已经办妥了,你看一下。”
云涵彧接过文牒看了一眼,颔首对时景贤说,“辛苦了。”
时景贤摇了摇头脸色凝重,抿着嘴若有所思,最后张口说,“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人,似乎是在打听你的消息。”
云涵彧脸色骤然一变,“你与他们交手了?”
“没有。”时景贤面色凝重,“他们似乎并不想张扬,行事很低调。像是一波地下组织,就连打探消息问的也比较隐晦。”
云涵彧把文牒放进怀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在打探他的消息了,从张碑林告诉他到现在,过去不过几日,那些人就已经找到了城里。
他们的行动要比自己想象的快的多,他们找到这里是早晚的事,此地确实已经不安全了。现下文牒已经拿到手,是时候安排离开了。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也看到了那些人。”张碑林推门而入。
云涵彧转身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张碑林,唤了一声,“师伯。”
张碑林颔首,把刚买来的药放在桌子,坐下饮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看着和我们那天在城外遇到的不像是一批人,我已经让茶烟去查了。”
刚跟着张碑林一起回来的赤灵,看见屋里的时景贤顿时眼睛一亮,直接从门口纵身一跃跳到了时景贤怀里。
“慢点,小家伙。”时景贤接住飞跃而来的赤灵,把它举起来用脸贴了贴赤灵毛茸茸的脑袋。
赤灵眯了眯眼,很享受此刻的爱抚。
外面树梢上的夜影,看到这一幕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云涵彧肩膀上,鄙夷的看了时景贤怀中的赤灵一眼,带着王一般的藐视。
这一狐一鹰的到来,似乎让房间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张碑林饮完一杯热茶,感觉身子暖和不少,他往房中的火炉里续了一些木炭,转过身看着时景贤说道,“三皇子可是把文牒办好了?”
“嗯。”时景贤点了点头,“都办妥了。”
云涵彧拿出文牒交到张碑林手中,“师伯看一下,可有什么不妥。”
张碑林看着文牒上那个陌生的名字,读出来后,抬头看向云涵彧,“沈琢珺。”
云涵彧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此名随了我娘的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知义。”
沈琢珺是云涵彧为自己取的一个新名字,自此刻起,旧日的云涵彧已如过往云烟般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全新身份的沈琢珺。
沈琢珺双手负后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几经生离死别,如今重新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自然要有全新的姿态与觉悟。”
张碑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轻轻拍了拍云涵彧——或者说沈琢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琢